他轻轻叫对方声,说:“你说……人死
“他骂都对……生下来确实就是个累赘,早就该去死。”
“可不敢跳。都已经坐到那里,可就是不敢跳……连跳下去胆子都没有,也确实是个废物。”
“明明死就都结束,也不用再挨他打……可居然连死都不敢去死。”
“成绩垫底,没有朋友,还连死都不敢去死……还能干嘛啊。”
“有什用啊。”
“……你知道吗。”
沈安行靠在他身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似,梦中呓语般轻轻地喃喃道:“长得很像妈。”
“所以爸总因为这个骂,也总因为这个,拿东西划脸。”
柳煦听得呼吸滞,胸口上像是被砸块大石头上去似,有点喘不过气来。
可当事人沈安行却声音很平静:“又不是喜欢才长这张脸。”
紧他,可他四周黑得太久,好不容易才出现这缕火苗,他总怕自己会个不注意让它熄灭。
沈安行听到柳煦问他:“那你没给你妈打过电话吗?”
“……”
沈安行沉默下,吸口气,把眼泪往回憋憋,说:“没有。”
兴许是真太委屈,也兴许是真从来都没人听他说这些,他真已经快把自己憋疯,鬼使神差地,沈安行就把这些从不说出口事都告诉柳煦:“她……早跟爸离婚,六岁时候就离。”
“生下来……有什用啊?”
话说到此处,沈安行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忍不住轻轻笑声。
笑得满声悲凉。
他只笑下,转眼笑容就僵,扬起嘴角又慢慢撇下来,又笑不出来。
“……柳煦。”
柳煦:“……”
把心里积压已久这些事都说出来,沈安行就感觉松快不少。
他长出口气出来,完全没注意到柳煦脸色越来越黑,又垂垂眸,接着说:“也讨厌这张脸,所以有时候……自己都看自己不顺眼。”
“最近还会自己往脸上划口子。”沈安行说,“他说得对……这张脸是看着就挺恶心。”
“……自己都看不下去。”
柳煦:“啊,这没事啊,毕竟——”
他本想说“毕竟你爸那样傻逼才不跟他离婚,离婚之后你妈还是你妈电话还是可以打嘛”——可话刚起个头,沈安行就又对他说:“她也不喜欢。”
柳煦:“……”
“他俩离婚之后,就搬过去跟爸起过,那时候开始就经常挨打。”沈安行闷声说,“白天他看得紧,就趁着半夜偷着给她打电话……结果她跟说,那你死算。”
柳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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