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转头抱住了沈安行。
沈安行完全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只能习惯性的回抱住柳煦。
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柳煦把脸埋在他肩头上吸了几口颤抖的气,哽咽了起来。
“……怎么哭了?”沈安行更愣了,问道,
输了吗?
官司打得不太好?
这是两句稀松平常的关切,沈安行经常这样关切他。
柳煦一下子就想起了从前。
他想起从前高中时,有天他因为前天晚上失眠没睡好,就在晚自习上睡着了,被老师叫起来了之后,沈安行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想起有次上体育课,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沈安行问他要不要紧;他想起有次在食堂吃饭,他吃到了一块长得巨像土豆的姜,被辣得表情扭曲,沈安行连忙把水递给了他,问他有没有事——
很快,柳煦就走到了车前。他也根本不往驾驶座那边去,上来就拉开了沈安行在的后座。
柳煦看起来有点太凶,沈安行被吓得一哆嗦。
柳煦站在车门口,身影把整个车后座都罩住了。沈安行不明所以,但却本能的可怜兮兮的往后缩了缩,双肩也跟着缩了起来。
他小声问:“怎……怎么了?”
柳煦一句话没说,就站在车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揪着自己的衣领,看了看自己身上。
守夜人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可观的,他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沈安行又皱着眉咳了两声。咳过之后,他就又清了清嗓子。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沈安行心中一喜,连忙侧头去看,就见法院门口那里有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是柳煦。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可柳煦却鼻子一酸,再也撑不住了。
他刚刚足足撑了一场官司下来。他二十五岁了,已经长大了,他所有的崩溃都是无声的,也能很好的隐忍下所有的崩溃。
可在沈安行面前,他还是撑不住。沈安行随随便便两句关切,都能让他泣不成声。
眼泪终于滚滚而落。
柳煦吸了口气,慢慢的俯下身去,钻进了车里,关上了门。
那像是委屈,又像是害怕。
沈安行看到了他眼睛里闪烁着的那些东西,突然就一怔。
怔了片刻后,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叫了柳煦一声:“……杨花?”
柳煦没吭声。
沈安行见他这样,就不再瑟缩着了。他往回蹭了蹭,朝柳煦凑近了过去,又很担忧的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输了吗?官司打得不太好?”
但沈安行脸上的喜色只持续了一瞬。
柳煦走得疾如西风,脸色阴沉面色凝重。
……
……怎么了这是?
沈安行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