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那天很慌,他说很多。他说高考应该还行,能去那个学校。他说等去那个学校,就去外面租房子住,他说他会好好喜欢柳煦,他说他会带柳煦去这里去那里,他说他什都没有,但是他会好好活着,有什他就给柳煦什……
他那天说好多好多,每句话柳煦都记得。
但最终,这些都随着刺耳鸣笛声变成泡影。
而现在,这两枚戒指枚锈发朽,枚光鲜亮丽依旧如初。
柳煦已经被时间侵蚀得再看不出原样,沈安行则和他样,永远停留在当初岁月里。
他早在冰山地狱里就注意到,沈安行也定早在开始就注意到他手上这枚生锈戒指。
他们两个很默契地谁都没有说,但柳煦知道,沈安行定也记得。
这枚戒指,是在七年前那个盛夏买。
七年前,他们十八岁,高考完之后,沈安行就很认真很正式地和他告白,虽然磕磕巴巴,虽然脸涨比当时天边夕阳还红,可他终于还是说出来。
柳煦答应,然后他拉着沈安行去商场,买下这枚对戒。
知是不是错觉,柳煦莫名觉得他手心里更凉。
他皱皱眉,但没说什,就任由他拉着往前走去。
沈安行直接往前走,柳煦见状,就说:“你确定是这边吗,会不会是后面?”
沈安行头都没回:“你回头看看。”
柳煦怔怔,很乖地回头往后看。
当年热烈也被时间蹉跎得沉淀成哀然平静,徒留满腔怅然。
他们都知道,关于这枚戒指事,再提起来也绝对是满怀悲哀,再相遇已经属实不易,没必要再在伤口上撒盐。
他们都在尽力避免着七年前事,谁都不想提会令对方
他们还不知道死生离别就在眼前,那年他们年少,商场里人来人往,学校边上大树开得正茂,从宿舍到教学楼路上,路灯每晚都投下暖黄色光。
那时候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们相爱,但又有很多事物无声地在做他们相爱见证人。
那年他们相爱,爱热烈。
那天,沈安行对他说他爱他。
沈安行还对他说,等过两天,柳煦过生日时候,他要给他惊喜。
这回头,他就看到,他们刚刚所站那个地方后面大约十米远地方,竟然有块很巨大石头横在那里,直接把路拦腰截断,就差把“此路不通”四个大字贴上去。
柳煦:“……打扰。”
沈安行笑声,没说什,接着拉着他往前走。
柳煦看他眼,撇撇嘴,低头又看看他们牵在起手。
那恰好是沈安行戴着戒指那只手,也恰好是柳煦戴着戒指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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