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去,这点默契也依旧没变。沈安行走过去,把被子往他身下掖掖,说:“身上冷,你自己盖就行,也不用睡觉,就是来陪你睡。”
柳煦皱皱眉:“想跟你睡起嘛,你进来。”
“不行,回头给你冻个感冒。”沈安行很坚持地对他说,“再说,隔个被子而已,也算睡起。”
柳煦撇撇嘴,不吭声。
“你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沈安行偏头看看他。
七年过去,柳煦也发生很大变化。比起从前来,他五官多几分被岁月磨出凌厉,这种凌厉感让他看上去成熟不少。而从前沈安行总能从他眼里看到光,竟也相对消散些许下去。
七年前柳煦没有如今凌厉,可那时他虽然稚气,但却十分耀眼。沈安行每每看他时,都能看到他眼里光。
对沈安行来说,柳煦眼睛里光真很亮很刺眼,亮令他觉得它永远都不会熄灭下去。
可它如今却在渐渐散下去,柳煦眼里光远不如从前。
柳煦朝他走过来,沈安行也只好先把这事放到边,伸手拉住他,往外走去。
沈安行手里冷,柳煦却紧紧握住他。
黏黏看到这幕,就仰起头,朝他们拉长音叫声,然后就扭着猫步,转头走向旁边房间。
柳煦忍着笑说:“看,姑奶奶给你带路。”
沈安行无奈。
沈安行边说着,边抬起手去,给他灭台灯,说:“晚安。”
柳煦把脸埋到被子里,很不开心地闷声道:“晚安。”
沈安行听出来他不太开心,就在黑暗之中无奈笑。
柳煦又在黑暗里抬抬头。他困得都快睁不开
沈安行明白这是为什。
柳煦领着他到床边,把眼镜放到柜子上,然后就把卧室台灯打开。黏黏下子窜到床上去,然后就在枕头边上窝,副“这是老娘地盘”样子,还晃两下尾巴。
柳煦习以为常,他走过去,把叠好被子翻,睡下去。
柳煦没问沈安行睡外面还是睡里面,他直接自然而然地窜到里面去。
他们以前就是这睡,柳煦直睡里面。
黏黏领着他俩进卧室里。
柳煦床算是张很大单人床,两个人睡虽然有点挤,但也还算是睡得下。他卧室里东西很少,就张床和个床头柜,以及柜子上摆个台灯,以及墙上摆着铁艺置物架,还有床边张地毯,除此之外,就什都没有。
柳煦说:“床有点小,改天换张大。”
“没事儿,够。”沈安行说,“宿舍床比这小多,不照样挤过来。”
柳煦闻言笑:“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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