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互相蚕食吞并,时间跨度太过漫长,拖得越久,伤民越深。所做是,是顺大势而为,挑选只看起来最强虫子,推它两把,让其可以更快横扫六合、吃掉其他虫子。
这个虫子可以是宋暨、宋正平乃至北齐姜氏、南越陈氏,甚至可以是个市井小民,但它必然得是所有虫子里面,最有可能成为蛊王。
若是许不
梅曲生听到这个,脸上露出几分不满:“许不令那厮,把玉芙拐走不给聘礼也罢,连养家畜都顺手扒拉走,他脸皮咋这厚?还好这房子和地带不走……”
老夫子淡淡哼声:“何止房子地皮,那小子,连都想扒拉走。”
梅曲生愣,走到近前,好奇道:“许不令还想请师父去西凉,给他许家出谋划策?”
老夫子走入雨幕,沿着山野石道缓步前行:
“让许不令去幽州,是为让宋暨发觉许不令在幽州抢玉玺,从而往西北调兵提防肃王,给北齐破关留出个空子;让你去给楚王送信,透漏菩提岛消息,意在让吴、楚、肃三王卷入玉玺之争,彼此结怨。
二月细语滋润万物,岳麓山积雪夜之间消融,取而代之是满山青翠、地春风。
小村落中,身着布衣老夫子,负手站在屋檐下,眺望楚地千里河山。远处学堂里遥遥传来朗朗读书声,声音稚嫩,却给这山野村落凭添股朝气。
踏踏踏——
靴子踩过积蓄雨水道路,背着书箱梅曲生,撑着雨伞来到屋檐外院落里,附身礼:
“师父,怎没去树林里下棋?”
事情很顺利,许不令也知道是在背后做这些事儿,所以前几天派人过来要鹅,顺道请出山,让去肃州呆着,免得那天觉得宋暨、宋正平更有前途,转手就把他给卖。”
梅曲生跟着后面,撑着油纸伞遮雨:“师父都把玉芙嫁给他,他还不放心?”
老夫子轻轻笑下:“他担心是对,若是觉得嫁个孙女,便会无条件向着他,才是真不堪大用。
苏幕生所求,和祖师左哲先样,无非个‘天下太平’。
太平是打出来,便如同养蛊样,三国君主、各路诸侯,都是蛊盅里只只虫子,以其他虫子血肉为养料,互相吞并蚕食,直至只剩下最后只蛊王,这个蛊盅里才会太平,这也是‘大势’。
老夫子连眼皮也没抬下,如既往言语不多:
“没看见下雨?”
“呃……”
梅曲生呵呵笑下,走到近前,在屋檐下放下书箱,左右看两眼:“大白鹅和阿黄怎不见?师父炖?有没有给留口,跑路,还饿着。”
老夫子望向西北:“当嫁妆,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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