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听
几句，便用手撑着下巴，手肘放在躺椅扶手上，目光很认真。
首诗念完，许不令露出几分微笑：
“如何？”
“刚刚出名，姑娘没听说过也正常。”
“唐寅他爹是谁？师承何人？”
“……”
这个问题显然把许不令问住，这世道很讲究尊师重道，只要是读书人，自
介绍必然会说‘家师某某’，以视对授业恩师
尊敬，而出名才子更是如此。
而对于旁人来说，就和江湖上样，觉得个大侠很厉害，首先打听就是‘谁教出来这
厉害徒弟？’，他既然背人家诗，怎可能连这些都不晓得。
“背过哪些？看你记错没有。”
许不令有些好笑，稍微想下，看向篱笆外绵延至视野尽头万棵桃树：
“嗯……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刚念出两句，小村姑便眉头皱，晃晃烤鱼：
“没这首诗，你骗人。”
不是飘在河水晕过去，已经进入弥留之际，身处幻觉之中。
小村姑也在望着星空，许久后，忽然伸出烤鱼，指向西边颗很亮星星：
“喂，你知道那颗星星叫什吗？”
许不令抬头看眼：“东有启明，西有长庚，应该是长庚星。”
小村姑从椅背侧面探出双眼睛，略显惊讶：
许不令犹豫下，含笑道：“唐寅出身寒门，自学成才，其家室倒是没打听过。”
小村姑轻轻皱眉，明显是不信，摇头道：“你和外面人样，都喜欢说谎。罢，你背诗吧。”
许不令略显无奈，继续道：“……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繁星如海，夜火清幽。
许不令削着木碗，声音平静念着桃花诗。
许不令自然知道没这首诗，他轻声解释道：“近两年，江南那边才子刚写，风靡大江南北，出名很，姑娘在这里不问外世，没听过也正常。”
小村姑性格确实和人不同，追根问底道：“谁写？”
“呃……唐寅唐伯虎，苏州吴县才子。”
“你说谎，苏州没这号人。”
许不令自然知道没这号人，就算有也得几百年后才生出来。看来这姑娘不是自幼就不问世事，对外面还挺解。他只得继续解释：
“你还读过诗经呀？”
许不令从言谈举止中，已经看出这小村姑不是乡野愚妇，此时看来她恐怕还读过不少书。他点点头：“四书五经是必修课，自然读过。”
“那你会作诗吗？”
许不令眨眨眼睛，摇头轻笑：“作诗不会，倒是背过不少。”
小村姑好像对这些很有兴趣，把椅子转半圈，双手持着烤鱼，手肘放在膝盖上坐着，偏头认真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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