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湘儿趴在躺椅上,愣愣出神间,拿出随身携带红木小牌,摩挲着上面字迹,轻轻叹口气。
解毒……
若是不喜欢,怎会给他解毒
而她在宫里,除盼着死,便再无其他事情可做,可以说从嫁进宫那天就死。
王侯将相、世家门阀,彼此联姻是常事,大多时候门当户对可以过得很好,但旦过得不好,远比寻常女子更凄苦。
只要家族利益冲突,婆家和娘家打起来、夫君和父亲打起来事儿屡见不鲜,而嫁出去女子,只是个身份罢,死活其实都不重要,双方交好时候,即便死也是亲上加亲,交恶时候,即便活着也是个死人。
萧湘儿自从嫁进宫成太后,对于家族使命就已经完成,剩下要做,只有在死之前别给家里添麻烦,这种日子早就过够。
如今假死脱身,萧湘儿哪怕不承认,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换个身份重活场。可她毕竟姓萧,这个姓氏背太多荣耀,容不得子孙后代有半点不屑。
木屋前,袭红裙肃立在无尽雪白茉莉花之间,很有几分与百花争艳味道。
诺大花海只有这孤零零栋木屋,便如同海中个小小孤岛,与世隔绝,除风铃声再无丝毫杂音。
萧湘儿提着裙子,走到木屋门前,在屋檐下露台上打量几眼——躺椅、摇篮、风铃,安安静静摆在远处。
在露台上看几圈后,萧湘儿在其中张躺椅上坐下,手肘撑着椅子扶手,看向旁边挂着风铃小摇篮,抬手轻轻摇下。
吱呀吱呀——
她敢爱敢恨,但不是个弃家族与不顾人,否则当年也不会答应进宫。
现在太后死,她还活着。
萧湘儿想起远在天边姐姐和兄长,便会很自责,他们知道这件事后,应该会很失望很厌恶吧,恐怕都不会认她这个妹妹。
堂堂淮南萧氏嫡女,死则死矣,竟然会苟且偷生……
可女人能像个女人样活着,谁又舍得死呢……
风铃绑住没有发出响声,木质摇篮摇摇晃晃,里面还放着干净被褥。
哪怕是第次来,萧湘儿也能想象出个母亲坐在这里,看着摇篮里白白胖胖小娃娃微笑模样。
萧湘儿手儿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摇篮,不知为何,忽然有点羡慕。
深宫十年,身为太后,享尽世间切富贵,却活不像个女人。每天和行尸走肉样待在宫里,身边没有父母、夫君、子女,未来日子也能眼望到尽头。
曾经不知多少次羡慕过墙外生活,羡慕过市井间那些小夫妻,为生计辛苦奔波,可能很苦很累,至少有个盼头,盼着日子过好,盼着儿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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