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儿顿时显出几分窘迫，冷声道：
“本宫方才睡着
，做梦。”
“梦
谁？令哥哥这词儿可有点耳熟……”
“许不令！”
许不令听这话感觉怪怪，虽然太后只比崔皇后大
岁、比宋玉小十几岁，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
“呃……
到京城年多，对这些事儿倒是没什
解，反正长夜漫漫，要不太后给讲讲？”
见太后发髻有些乱，许不令说话间隙坐到跟前，抬手拔下金簪，然后拿起梳子。
太后眼神戒备，发现许不令只是梳头后，犹豫下，倒也没有再拒人千里，只是背过身去：
“没什好说……崔皇后自从进宫后，便呆在立政殿从不出门，逢年过节都不出门。在长乐宫，其实都没见过几次，只是听宫女说，崔皇后有点闷，谁都不搭理，连圣上也样……最后可能憋出病吧，年纪轻轻就走……”
吃过亏，连忙抬手捂住嘴，蹙眉闷声道：“你放肆……本宫……”说着便要起身，去取那随时准备着毒酒。
许不令眉眼弯弯笑下，倒也不着急，把糖葫芦插在桌案果盘间，老实靠在软塌上，副‘君子勿动’架势。
太后这才放心些，挪动臀儿坐到软榻另头。
屋子里很安静，两个人坐在榻上，气氛自然越来越古怪。
太后努力冷着脸，眼神在屋里左右打量，似乎在寻找可以说话题缓解气氛。
许不令握着缕青丝，轻轻叹声。
太后其实本就健谈，深宫十年，只要遇到能说话人便会说好久。此时见许不令愿意倾听，哪怕心里不太愿意，还是忍不住，继续说起往事：
“……燕王文采极好，风评也直很高。不过……唉，不过终究是个秀才，曾经和九节娘娘闲聊，九节娘娘说先帝还在时候，曾私下里说过句‘诸事皆能，独独不能为君’，只是这话肯定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伤燕王心……燕王其实也有自知之明，在先帝病故后，直接以‘能不足以继承大统’为由放弃皇位……不过没想到他最后连王位也不要，跑去国子监教这多年书，嗯……当得起真君子名声……”
太后说话断断续续，方面是回忆，方面是男子呼吸不经意间吹拂耳畔，感觉有点古怪。
许不令平静竖着秀发，凑到她耳边：“真君子……怕是当不起哈？”
许不令盯着烛光下侧脸，略微琢磨下，先开口：
“太后当年先进宫，对崔皇后和燕王宋玉熟悉吗？”
太后蹙眉撇许不令眼，想想，也没有太过避讳，抬手整理着散乱衣裙，平淡道：
“儿子和儿媳妇，自然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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