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青收起油纸伞,来回打量圈儿:“念在师出同门份儿上,便屈尊在这儿住下。说实话,师兄只要想,住太极宫都没人说啥,圣上前几天还赐根笔,那是求着出山……”
松玉芙跟在后面,实在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徐伯伯,封笔便如江湖人封剑与匣样,好像按规矩就不能重新出山……”
徐丹青摸摸胡须,笑容文雅:“伯父是文人,怎能守江湖规矩,告老还乡官吏重新启用又不在少数。”
“可文人得有风骨,说封笔便是封笔,告老还乡后重新出山是临危受命,不样……”
“……”
雨幕之中,身着书生长袍,手持墨黑油纸伞徐丹青,遥遥便露出几分明朗笑容:
“柏青,多年不见,你倒是还记得这爱好,有心。这是玉芙吧,当年看见时候才两三岁,如今都这大。”
松玉芙其实有点紧张,毕竟画圣名头太大,几乎到无人不知地步。
稍微打量眼后,松玉芙上前福礼:“徐伯伯。”
“呵呵……还是和小时候样乖。”
默然不语。
松柏青行走在雨幕中,偏头看眼女儿:“不想去?”
“不是……想去……”
松玉芙纠结很久,还是点头嘿嘿笑下。
松柏青叹口气,稍微沉默片刻:
徐丹青眨眨眼睛,偏头看向松柏青:“师弟,这算不算虎父无犬女?怎和你样认死理。”
松玉芙讪讪笑下,不说话。
松柏青并没有闲扯心思:
“你得罪人太多,还都是女人,女人从来小心眼记仇,这次出门当心点,别和老大老二样,连个香火都没留下。”
徐丹青在桌子旁边坐下,叹口气:“出山就得画完,至少八个,不然圣上那边
徐丹青很自觉从松柏青手中接过酒坛,又看向有些寒酸小宅院:
“不过上次走时候宅子还是新,这晃十来年,也没见你换个。国子监祭酒月俸想来不少,住这里也太寒酸。”
徐丹青是江湖上出名浪荡子,若不是诺大名气在,松玉芙都要皱眉。
松柏青打开门锁进入院落中,向来不苟言笑,对王侯子弟都爱理不理,又岂会搭理这个没正形同门师兄,平淡道:
“这些日子便住这里,不然就睡街上,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
“女大不中留,想嫁人理所当然。不过爹爹没什嫁妆,你外公厉害,到时候想嫁谁你和他老人家说,王侯也好门阀也罢,应该都会给个面子。”
“哪有~……”
松玉芙脸顿时红,摇摇头,弱弱撑着伞跟着不说话。
……
父女俩兜兜转转,来到竹籍街老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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