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得意地扬着脑袋:“嗯,认里面字,好多都认得。”
裴凛之哭笑不得,他抬手揉下阿平脑瓜:“以后不许乱拆大人信,知道吗?”
“哦,知道。”
“还有别人看过这封信吗?”裴凛之问。
阿平摇头:“没谁,悄悄地看。”小家伙总是看大人们收到信,看完之后便放在盒子里,收到高处,觉得非常珍贵,好不容易自己也有信
“练功,还学字,姐姐教。”
“不错,阿平都识字。你都认得哪些字?”裴凛之问。
阿平掰着手指头:“天地玄黄……很多很多。还认得师父名字。”
这让裴凛之有些意外:“你怎认得名字?”般来说,不会有人教他自己名字,除非是萧彧。
阿平说:“猜到。你等下。”
都没有。看看从窗口漏进日光,应是又到后晌。蝉噪声声,已经进入盛夏。
小腹胀得难受,他试图翻身下床去拿虎子,却又不小心抻到伤口,那种撕裂般痛楚顿时席卷全身,裴凛之真很想拿把刀子往伤口上再捅刀,觉得那样能缓解痛楚。
他咬牙闷哼声,又躺回去,不知道伤什时候才能好,这躺下去,人都要废。
虚掩门吱呀声响,有人进来。
裴凛之抬眼看过去,却没看到人影,过片刻,个小家伙努力迈过门槛,是阿平,裴凛之笑,招招手:“阿平,过来。”
他说着蹬蹬跑走。裴凛之心说,这就走?还没帮他拿虎子呢,早知道就不拐弯抹角。
不过阿平很快又折返回来,举着个信封给裴凛之看:“师父,你看,这是不是你名字?”
裴凛之看着信封上字,十分惊诧:“这是名字。也是信,怎会在你这里?”分明就是萧彧写给他,怎会在阿平手里呢?是他平时写坏丢弃,被阿平捡起来?
“不知道,在衣服里拿出来。”阿平说。
裴凛之拿过信封,发现并不是个空信封,里面还有厚厚信笺,封口处还有蜡油痕迹,不过已经掉,他抽出里面纸,是萧彧写给他信,但信纸顺序是乱,看下落款,是番禺城破那夜写:“阿平,你打开看过?”
阿平迈着小短腿过来:“师父,你醒啦?来陪你玩。”
阿平是府中唯闲人,就连小春和鱼儿,最近都在忙着纺纱织布,因为伤患太多,需要大量干净绷带。
“好啊,谢谢阿平。”裴凛之琢磨着,要不要让阿平给自己拿虎子。
阿平上半身趴在床上,看着裴凛之:“师父,你今天好点吗?”
“好些。阿平今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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