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兵则越战越怯弱,最后无数人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仅有极小股交州兵突围成功,朝海的方向仓皇逃窜。
但逃窜的意义并不大,崖州是一座岛,没有船,就休想离开崖州。不能离开崖州,就意味着逃不出崖州军的手掌心,因为崖州到处都是崖州军的眼线。
这一仗从寅时中一直打到卯时,天色微明后,战争才基本结束,还有小股队伍正在追捕逃窜的交州兵。
这一晚,萧彧始终都没合眼。要不是阿平睡觉需要人陪,他绝对会亲自登上城楼,见证这一场战争。
他坐在床上,听着城外隐隐传来的喊杀声,心头阵阵发紧,不知道今晚会有多少人伤亡。自古权力与g,m,都是用累累白骨堆砌起来的,现在已经开了头,就再也没有
的牺牲。逞强没有用,就算是死在这里,你们也不是什么英雄,你们若是杀几条胡狗,我还敬你们是条汉子。死在崖州,那就真是太不值当了。我家皇兄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先皇的嫡长子,他当你们的皇帝,难道不比那个卖国求荣的狗皇帝萧祎强?”
裴凛之冷声说:“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做选择,过了这个时间,如果没有缴械投诚,那便是我们的敌人!”
交州军副将根本就不给交州兵考虑的时间,他骑在马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了火把比较稀疏的位置,估摸着那边的兵力比较弱,便扬起手中的刀:“交州儿郎们,随我杀贼!冲啊!”说着一夹马腹,便朝火把稀疏的方向冲过去。
副将的判断没有错,那边的部署确实最薄弱,仅有三千兵力。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罗将军率领的一千射手以及十台床弩也在其中。
交州军一冲,箭雨便铺天盖地迎了上来,而且还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几乎是一箭穿几个。
与此同时,裴凛之与闵翀、关山率领各自的队伍朝交州军冲去。
跟进攻有序的崖州军比起来,交州军明显处于劣势,他们原本就聚集在一起,人多,地盘小,显得极其拥挤,根本就不好施展拳脚。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只能进行被动的防御。
对绝大部分崖州兵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杀人见血,而不是平常训练时砍杀的稻草人。所以在刀枪第一次斩入柔软的躯体中,第一次接触到温热的鲜血时,那种心理冲击是无与伦比的,他杀人了!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产生了剧烈的呕吐感。
然而也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稍一犹豫,敌人的刀剑便砍中了自己或者身边的同袍,他们意识到,这种时候,犹豫就可能是死亡的代价,将士们都红了眼:杀!杀光这些敌人!
崖州兵越战越勇,仿佛人肉绞杀机一般往前推进着,收割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