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芃起身，低头看
看她这件丝裙
素色轻纱裙摆。
刚才她好像听见有人说她穿这条裙子很美。
杜芃眼中光暗交错，脚步略显踟躇地往舞池
步步走去。
刚才夸她裙子美那人，声音很好听。
温润如良玉，高深似苍穹。
可是后来，杜芃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认出她来。
大家注意力都在舞台上瑶华身上。
杜芃渐渐意识到，舞台就像大海上翻滚不息浪花，每次登台都像是无数浪花向海滩发起冲刺。浪潮退去后，留在沙滩上有瓦砾，有沙石，也有真金。
瓦砾和沙石纵然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被带到沙滩上，可人们除当时投之以惊异眼光之外，并不会俯下身去将其捡拾起来。
因为它们还没有在海底得到足够沉淀，尚未完成质变化就急不可耐地冲上岸。相比半成品，自然是璀璨金光黄金最能够吸引人们目光。
笑话杜芃此时已经是百爵歌舞厅极具人气新生代歌星，地位仅次于她师姐瑶华。
“
以前直认为这首歌只有瑶华才能唱出味道来，没想到今天杜芃小姐演绎也是十分精彩！”
“喜欢她今晚穿这条裙子，很衬她美。”
“杜小姐品酒样子也优雅极。”
杜芃缓缓放下高脚杯，刚才连唱五首歌让她嗓子有些发干，果酒甘甜化解这阵涩意。
“杜芃小姐来！”
“不知谁有那
幸运，能邀请到她共跳支舞。”
人们纷纷为杜芃让开条小道，生怕蹭脏她裙摆。
杜芃步步缓缓向前走，她面上是贯优雅从容，可颗心却悄悄提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
在之后半年里，杜芃每次观看演出，都在心里对自己位置与价值有更深步考量。
到如今，当她站在舞台中央时，已经可以直面切可能出现风浪与阻挠。
杜芃闭闭眼，身后切褒贬都与她无甚关系。
接下来是舞会时间。这时候杜芃本可以退场离开，但今天她忽地起几分兴致，想要留下来看看。
或者跳支舞也是可以。
她细长脖子上戴根精致珍珠项链，随着咽酒动作也跟着颤颤，就像荷叶上被风摇晃着晶莹露珠。
她坐在舞台下方最前排，将身后传来议论声收进耳中。
在那次摔倒之后，瑶华每次出演都将她安排在台下，要她学习表演时技巧，体会平日里学到东西在正式演出时该如何运用。
杜芃知道那次自己有多出丑，开始都是戴着帽子围巾坐在座位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她生怕别人看到她会耻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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