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确拒绝都不行?”远夏问。
郁行摇头,自嘲地笑:
“是。上次那台电磁阀半自动铣床,就是他采购回来。”郁行说到这个,忍不住冷哼声。
远夏冷笑:“轴承厂好像是国营单位吧?怎听着像是厂长家开家族企业呢,他家人全都在厂里身居要职。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不行,但居然没人管。”郁行冷着脸说。
远夏说:“扯远,你继续你话题。”
郁行皱起眉头:“那年在机械厂参加全省技工比赛,不知道怎就被向玲看见。她看上,便让他爸把关系转到轴承厂,毕业后,就直接来轴承厂。去机械厂报到时候,他们让来轴承厂,还以为搞错。”
夏知道他要说向富贵和向玲事,点头:“好。”
他们去校园里小湖边,干冬湖水已经重新被注满,湖水清澈,甚至可以见到水底淤泥皲裂痕迹,荷花和睡莲都还没长出来,只有没捞尽去年枯枝败叶。
池边垂柳已经吐露新芽,清风吹拂,柔韧柳条随风摇摆,像少女对影自怜,抚弄自己长发。
这是情侣约会好去处,也是晨读好去处,远夏是这里常客,他找处视野最好地方坐下来。
两人欣赏会湖色春景,郁行终于开口:“关于那些破事,说起来真是怕你笑话。”
正常情况下,他们这种工农兵大学生,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轴承厂硬要郁行,说是他们厂里缺乏系统学习过技术员。
轴承厂是机械厂子厂,调郁行过来,其实倒也不算不符合政策,但向富贵明显是为己之私。
郁行说到这里看远夏眼,发现他并没有笑话自己艳福不浅,他才略松口气,继续说:“到轴承厂后,没多久,几乎全厂人都知道向玲心思,更有不少人开玩笑直接叫厂长女婿。说实话,半点得意都没有,而是非常愤怒。只能横眉冷对,他们见态度很强硬,才没人敢再这叫。”
远夏皱起眉头:“这种被绑架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郁行翻个白眼:“谁试过谁知道。向富贵就是轴承厂土皇帝,给自己女儿选驸马呢,结果那个倒霉鬼就是!你敢相信?”
“你说,不会笑话你。”远夏说。
郁行说:“上次你开学时来厂里找,不是有个女在跟说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很时髦姑娘。”
郁行扯起嘴角露出个讥讽笑容:“她是们厂长女儿,叫向玲,也是们厂会计。”
“呀!”远夏惊叹声,“还听说厂长小舅子在厂里当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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