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不语,那人不解问道:“曲沉舟如今人在宫里,还瞎眼睛,就算手里有四部,能做什呢?”
“而且就算他能卜卦,如今王爷已经出城,他再想做什也来不及。”
“他之前直在宫中休养,宫外事更是管不到吧。”
“难不成他还能帮柳重明把锦绣营拿回来吗?没有锦绣营,柳重明也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这连珠炮似问题和猜测,慕景延却没有这乐观。
是他名亲随。
不等他发问,那人已飞快开口。
“王爷,柳重明人还在别院里,直没有出门,锦绣营和北衙切如常,城里也没发现什情况,属下等人认为,柳重明如果有布置,应该就在十里亭外。”
“曲沉舟呢?”
那人愣下,显然没把宫里那个怎看在眼里。
刚入五月天气,猫天狗天似。
昨天还刮整天大风,将勉强残存在枝头上花刮得满地乱滚,今天却是个放晴好天。
只这点就足以让远行人精神抖擞起来。
可他们再高兴,也不敢在怀王爷面前表现出半分。
来这趟可是前去祭祖庄重要事,不容嬉闹,二来,长眼睛都能看出来,怀王爷从出发时起,就始终面沉似水,似是忧心忡忡。
他没有反驳,思忖许久,只问道:“还记得于德喜吗?”
那人忙点头,当然会记得,于德喜死让宫中许多人都心惊胆寒好久——那样个在皇上身边稳如泰山站二十年人,都跌落得不明不白,皇上心思
慕景延忽然发怒起来,又呵斥声:“曲沉舟呢!临出门前几次嘱咐让你们盯着他,你们是把话当成耳旁风!”
“王爷息怒。”那人忙低头应着:“属下也着人留心过。”
“据说他眼睛已经开始有好转,这几日朦朦胧胧地能看到个影儿,但还是无法自己行动。皇上让他试着卜卦,还是不行。”
慕景延问:“前天听说,薄言进宫去交还四部牌子,他还只能看个影儿,怎就这迫不及待地要把巡宫差事要回去?”
“属下等人也去打听,说是曲司天身旁没有惯用人,又因着眼睛不方便,心中不踏实。皇上为让他安心养病,令薄言归还。”
“王爷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旁有人殷勤上前问道:“路途还远,王爷要不要去马车里歇息片刻?”
“不……”他拒绝半声,又改口问道:“到十里亭还有多远?”
“回王爷,出京城走刚过两刻多钟,将近中午才能到十里亭呢。”
时间确还早,慕景延翻身下马,去马车里坐着闭目养神。
没多久,有人在车外通传声,也跟着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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