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他只能退出门外,轻轻吁出口气,还没等转过角门,被人把拉住。
“是。”曲沉舟跪在阶下。
太后走后没多久,他刚刚揭开晚饭盖碗,便被匆匆宣来。
“你怎说?”
“回皇上,恕臣直言,太后许是思子心切,病急乱投医,才来问臣。”他低着头,坦然答道:“臣只会卜卦,窥看星半点未知,对过去事并不知情。太后不信,反复问臣,见臣确实不知,才离去。”
虞帝嗯声。
“您刚刚说对,留给您时间不多。”
太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吃惊,面色平和:“是谁动手?”
“看不出,不清楚,这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唯不变是,您从出发来见时候起,就注定已经逃不。”
“时间还有多久?”
“三个月内。”
然把目光放在皇后身上,难道不知道,皇上已将十里亭兵权交给宁王?”
“其中深意,想不出第二样。”
这其中深意,便是皇上心中秤已经偏方向。
太后不再说话,手指却不安地轻轻捻着手帕,开口时,声音中带些微颤抖。
“曲司天,你跟在皇上身边,皇上是这想?”
曲沉舟又叩头:“还有事,太后离去前,令臣卜卦,请皇上恕臣之罪。”
“什卦?”
“死卦,”他轻声答:“其他什都没有,只是死卦。”
屋里安静下来,过许久,虞帝才摆摆手:“去吧。”
曲沉舟起身,慢慢向后退,又轻声问:“皇上,如果太后改日再找臣,臣该如何……”
“已经够久,”她凄然笑下:“揣着糊涂活这些年,已经活得够久。”
太后理理仪容,年轻时执掌六宫威仪重爬上面颊,她向曲沉舟微微点头,转身迎着木门夹缝那道逐渐微弱下去光走去。
房门关上,曲沉舟也轻轻叹声。
太后这去,宫中早晚必然有大波澜,他身处漩涡中心,该如何自保?
“太后只问你这些?”虞帝皱眉问道。
“圣心难测,抱歉,也不确定,只是听说,宁王爷最近在整治十里亭驻兵时遇到些麻烦,皇上是站在他这边。”
太后站起身,看着脚下日光拉得更长,已经爬上膝盖,忽然下决心似,直接问道:“你想要做什?怎做,才能不让慕景昭那个狗崽子爬上皇位!”
曲沉舟也站起身,柔声回答:“怎敢支使太后,而且也确是不知道太后能做什,能做到什程度,只想告诉您……”
他走近步。
“自您进门起,就在为您卜卦,可是没有办法——无论走哪条路,您也只有死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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