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舟捏着瓷瓶手指攥得发白,转头轻轻叫声:“皇上……”
于德喜正伺候着虞帝嗅着鼻烟,没人应他,这时间便变得无比漫长,仿佛有刀子从头慢慢划到脚。
他跪在阶下,又咬着下唇哀求声:“皇上,臣真没有说谎,臣不会说谎。”
虞帝久久才吐出口气,缓声开口。
“沉舟,朕信你。可你住在宫中,本就不合规矩,如今又夜里四处走动,更有许多人弹劾于你,朕总该有个说法。”
凌河这话开口,懂点事登时都明白,今天为什人到得这齐,连宁王也屏气收声,盯着凌河。
“夜里太黑,灯火不明,对后宫并不熟悉,时慌不择路,也不知道怎,就走去慈宁宫。”
曲沉舟平静与人对视:“凌少卿该是听说过,为言灵者,从不说谎。”
凌河万年不变冷漠像是贴在脸上。
“下官掌大理寺刑科几年,审过人起初都说自己没有说谎。”
“重明!不许胡说八道,”虞帝沉声呵斥:“沉舟话灵验,下次该听就要听着。”
柳重明瘪瘪嘴,有些委屈,跟曲沉舟对视眼,两人又同时转过脸去。
虞帝瞧着他们俩置气,那份严肃也终于绷不住。
“你看看你们两个,个针尖,个麦芒,都坐到这个位置上,那多人看着呢,闹什小孩子脾气。”
只有宁王嗤笑声,见周围几人都面色平淡,忙尴尬地咳声。
他俯身摸摸曲沉舟头顶:“还有些话,让凌河道问,跟他去吧。”
曲沉舟红着眼眶,抿抿嘴,俯身拜下:“臣听皇上话,臣没有说谎
他将身边盒子打开,起身向前,给曲沉舟看里面嵌在锦缎里三个瓷瓶:“曲司天如果真没有说谎,敢不敢试试这个?”
曲沉舟看眼虞帝,才取出个,摩挲着瓷瓶上字:“碧、红、子。”
“锦绣营里碧红子,曲司天该是没听说过吧。”
柳重明习惯性地想要歪歪身子,又疼得嘶声,脸色变得更不怎好看。
“哪怕是什钢筋铁骨,也能把祖宗八辈都招出来。怎样,曲司天?皇上之前不让审你,如今可是皇上意思。”
“皇上训|诫,臣铭记在心,”曲沉舟起身拱手,问道:“臣今日该如何卜卦?”
“不急。”
“曲司天,下官还有事请教。”这次见虞帝示意开口人,是凌河。
曲沉舟不解地看看虞帝,又向凌河点头:“凌少卿请问。”
“曲司天说当晚被人叫出去,下官按照曲司天说法,发现你走路是通往毓秀宫,而毓秀宫和观星阁与慈宁宫都并不顺路,曲司天是如何跑到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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