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对儿子忌惮和算计都被摊开在儿子面前,她不知道自己生个怎样心思阴沉怪物出来。
“母妃这里是最安全,免得两个舅舅惦记,”慕景延抬眼看她:“时常来看看他,还不够孝顺吗?”
瑜妃头皮紧,几乎下意识地向窗外看。
慕景延笑起来:“只要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别自己吓自己。这几年,你也不是不解他,愚蠢至极,把子孙延绵看得比什都重要。他现在只有个,自然会乖乖听话。”
瑜妃不敢再说什,讷讷问道:“那个曲司天
如果是这样话,难道慕景臣就没有想过,皇上越是宠信曲司天,他慕景臣距离宝座就越远吗?
这样为他人做场嫁衣,就是为区区个王爷封号?对慕景臣来说就足够吗?
慕景延撑着额头,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个没有出口迷局,无论走哪个方向都是死路。
瑜妃主心骨就是儿子,此时见他拧着眉头,愈发心慌。
“景延,他是谁人不重要,现在该怎办?他万真有那个本事……”
“谁人?”瑜妃疑惑:“你怀疑他是景臣人?”
“景臣?人人都认为他是景臣人,如果是这样,也不至于还要怀疑,”慕景延笑声:“怕就怕不是。”
慕景臣与他们相差太远,常年围在娴妃病榻前,不谙争斗,若是时心焦,正赶上这个相貌怪异孩子求救,借此行事,也不是没可能。
更何况,他观察宫中最近动机,齐王失势已成定局,皇上这两个月去五次娴妃宫中,似乎是有意为慕景臣封王。
以常理而言,这个推测顺理成章。
“慌什?”慕景延蹙眉:“就算真有又怎样?这宫里有几个人是干净?怎就你怕成这样?”
“……”瑜妃终究有块心病,哪怕知道会触怒儿子:“景延,好久没能好好合眼,能不能把他……送去你那里……”
她后面话到底还是消失在儿子注视中。
“母妃这是怕?”
瑜妃自然怕,可她怕并不是从那夜开始,而是从儿子把那个人找出来开始。
可也正是因为太顺利、太理所当然,再加上曲司天如今被皇上如此信赖,让他心中总有些不踏实。
虽然他们三人也会明里暗里塞人上去,却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借那个位置做事,谁也没指望哪个司天官能活多久。
活得太久、太受恩宠司天官,反倒对他们不利,就像现在曲司天和慕景臣样。
慕景臣推个半大孩子上去,梁家又是那个样子,能做什?
难道从刚开始,就真笃定曲司天能打动皇上?难道那孩子真有什未卜先知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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