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岩话说得吞吞吐吐,见柳重
他想,石岩是没有听到,沉舟被缚在刑凳上凄声长嘶,伤痛入骨。
没有谁会心甘情愿被人伤害,没有谁会心甘情愿被人怀疑。
“你肯听他安排,是因为其实你也知道,并不信他。”
“他给很多次机会,都错过。他站在原地等很久,直在犹豫要不要追上去。”
“而以为好,其实并不是他想要。”
白石岩不知该接什话。
见过柳重明在自己面前崩溃痛哭模样,本以为那已经是重明疯狂顶峰,可之后他才发现,有把看不见软刀子已在重明血肉里生根,再不可能拔除。
别院那扇门,隔开是两个不同柳重明,泾渭分明,那愈发冷静坚强壳子里遮掩是歇斯底里。
在那团被褥里找到重明时候,他就知道,若是没人聊聊沉舟,重明怕是下刻就要碎成地残渣。
他不说话,柳重明便自言自语。
是喜欢梨花白,只闻闻味道就醉得鼻子酸楚。
那人又把他留下,独自去他触摸不到地方,将他们起生活两年地方留给他。
是好冷。
昨晚他仍然蜷缩在那人被褥里,洗也没舍得洗,可时间久,连仅存点味道也开始消散。
那寒心地方,沉舟被锁在那令人寒心地方,被他夜夜凌|辱。
“从前和现在……如果肯多听他说几句……”
白石岩以为他会絮叨很久,却只听到半句话,余下只有怔怔出神。
“重明……”
柳重明如梦初醒,勾动嘴角,忽然问:“那个簪子,你给他吗?”
“给,宫宴上偷偷给,他……也收。”
“又梦见他。其实……他给留很多想念,两次看着他慢慢长大,能想起来事……还是挺多。”
白石岩只听柳重明几次说起“想起从前”,却没能听到详细,只从曲沉舟草草讲述中也知道,那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段惨痛至极回忆。
“重明,”他虽知道自己劝慰没有用,还是忍不住说:“走到这步,也是沉舟早就打算好,他……不会怪你。”
似是只两口酒就醉,柳重明撑在栏杆上,弹指将酒杯掷入水中。
“石岩,你以为心甘情愿,其实是心有不甘。他希望信他,可惜没有,他就只能去铤而走险。”
曾许诺过洞房花烛,被他变成刺穿沉舟毒箭。
切都是咎由自取。
“听说什?”他抿口,茫然反问。
“沉舟……”白石岩看他神色,小心地说出这个名字。
“说跟他势同水火,若是有方朝失势,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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