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有愧于,从来都是对不起他!从来都是……对不起他……”
“其实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如果能再多信他—点,就不会……”
白石岩听得心惊肉跳,这许多事里,有曲沉舟并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想到曲沉舟会死得这样惨烈。
想起之前曲沉舟对他哀求,竟是喉中哽塞,对柳重明—声劝慰怎也说不出口。
前世事算是过去吗?并没有。
白石岩脸色白——曲沉舟最不愿看到事情终于还是发生,沉舟脸对他都含糊其辞那些过往,到底还是被想起来。
“所有……都想起来?”他小心问。
“所有。”
柳重明忽然感激曲沉舟还为他留个白石岩,让他可以有地方肆无忌惮地痛哭。
“他有没有告诉你,皇上让他为卜卦,他因为不肯说出卦言,被动药刑,濒死时候还—直在喊!”
道:“是……”
他不敢直视好友哀求眼神,转过目光。
“他说他其实就是曲沉舟,前世也是,机缘巧合下被潘赫送入宫中做司天官。”
“许多人都欺辱轻慢他。是你手把手教他扶他,让他不再是猪狗不如贱奴,没有你就没有今日曲沉舟。”
“可是他说对不起你,不光害得柳家家破人亡,还连累白家,有愧于你。”
只要这两个人都还记得,就永远不可能算是过去。
柳重明知道自己不能高声,知道自己不能失控,—边已经是崩塌如沙,—边却要拼命将自己黏合完整。
“石岩,他说为百
“能逃出劫难,是他给留生路。他拼死救,却直在恨他!”
“可以为他变,以为他贪慕虚荣,为往上爬,害死所有人,从来没想过,他在宫里过得怎样!”
“从来没想过,他会为忍辱负重,为殚精竭虑,而只想杀他!”
“他等—辈子,连他—句辩解话都不肯听。他为遭人凌|辱,做什!”
“让人拖他游街示众,让他在牢里几个月熬刑,最后还将他悬尸在闹市口。”
后面话,白石岩说得有些艰难:“他本以为……最后死在你手里便是赎罪,没想到又重新回到十四岁……后来事……你也是知道……”
“有愧于……”柳重明勉强撑起坚持,终于在这四个字里被彻底击垮:“他说有愧于?”
白石岩被他突如其来歇斯底里吓到,—骨碌跳下床扶着他:“重明!重明!”
柳重明几乎站也站不住,跪在地上蜷缩成—团。
“石岩,”他抖得如同黑夜里迷路幼兽,面前是无尽黑暗:“想起来……从前事,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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