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柳重明只觉得胸中有郁气在左冲右突即便是声嘶力竭,也无法宣泄出来:“你什都不知道!”
“想起来从前事!他就是个恶鬼!他罪该万死!”
白石岩目光扫圈,示意众人退下,才深深叹口气。
自从被绞缠在两个弟弟之间事后,他又很长时间都生活在纠结和焦虑之中,在秋狩之前更是几夜无法合眼。
虽然没有经历从前那些生离死别,却也多少理解柳重明矛盾痛苦。
“来人!快去找府医!”有人面吩咐下人,又转头叫他:“重明!你醒醒!”
他在这声音里清醒过来,仿佛捕食饿狼样扑上去,揪住对方衣襟,厉声咆哮:“他为什会出门!他对你说什!他是不是连你也骗!你为什要放他走!”
旁忙有人来扶着,白石岩才没有被他扑倒。
白石岩不知道该说什,看着他红得可怕目光,只能说:“重明,放他走吧。”
“为……为什?”柳重明彻底怔住:“你不恨他?你不怨他?不是他引你去北望坡?是不是!”
沉舟却越来越抬不起头,渐渐伏在地上。
有人先从马车上跳下来,不知是谁,耳中嘈杂,也不知头顶上人在争吵什。
他眼皮越来越沉,似乎已入濒死之际,却拼尽全力去抱住面前脚。
“救……”他嘶声哀求:“救……”
他仰起头,拼命地顺着衣摆看清楚来人,却只见漫天雪打着转地落在头顶,卷雪花寒风裹着无边黑暗,瞬间将他吞没。
也更知道,重明真正绝望,比他所体会,更不知多少倍。
他左思右想,难受得要爆炸,可曲沉舟把这摊子丢给他,又不让他说,叫他仿佛在油锅里烹炸。
“重明
他仿佛抓住根救命稻草似,发疯样问:“那字条不是他写!对不对!是冤枉他!其实是该死!是错对不对!”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能写出那样笔迹人,也只有曲沉舟。
“石岩!求求你告诉!你对说实话!是不是他让你去北望坡!看城上姐姐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在白石岩欲言又止中,得到答案。
“重明,”白石岩不敢对他对视,轻声说:“知道你们从前事……”
柳重明喝醉酒似踉跄进门,有下人立即来搀扶,他疯样将人扯在怀里,贪婪地想去颈窝里嗅到熟悉味道,又惊悚地掌推开。
“不是!你不是他!”
脑子里被搅和得塌糊涂,又像是拼命想起这个“他”是谁,又拼命想忘记。
“他是谁?他去哪儿!”
柳重明抱着头,嘶声尖叫,像是要把自己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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