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门还有段路,他已经伏在软榻上,冷得不住哆嗦。
“小曲哥。”
马车速度慢下,方无恙从后面打马赶上来,掀帘进马车,手里端着碗药。
“起来喝口药。”他将曲沉舟扶着坐起来。
“这路上也没看到正经药铺,好不容易才在村子里找到个草郎中,赶紧喝吧,风寒不是什大病,喝完睡觉,等回京时候也该好。”
如果是他,柳重明想,他应该也会盼着能得小狐狸多看眼,欢喜地买回家吧。
可是……沉舟乞求人,却不是他。
马车走得急,碾过地上石块,颠簸得跳下。
曲沉舟原本就昏沉沉,背靠车壁坐着,被这颠簸,颠得向旁歪倒在软榻上。
他摸摸额头,发现比刚上车时候又热几分,晕厉害不说,连骨头缝里都沁着酸疼。
—虽然他至今也不知道曲沉舟究竟安排什。
看着柳重明狐疑目光,他忙打岔。
“对,沉舟倒是提醒点别。他说江行之传过来信儿,廖广明倒,齐王那边眼睛就打算往北衙瞄,尤其是再加上个任瑞,让多小心。”
这提醒是应该,柳重明默默点头,随他起下楼,直到在楼下要分开时,才忽然多问句。
“石岩,如果你重活次,却落入奴籍,希望能被谁买走呢?”
黄褐色药泛着酸苦味道。
曲沉舟昏沉沉,口气喝完,又头扎到软榻上,动不动。
车帘被放下,遮挡住外面光亮,马车里朦朦胧胧黑。
火苗不知是从哪处开始燃起,仿佛在枯草中穿行,先是星星点点地燎着皮肤,而后再从烧穿洞里掉落进去,翻烤着五脏六腑。
曲沉舟呼吸沉重起来,想要抬手再去摸摸额头,手臂却
如今夜里天气渐渐凉下去,本来不应该在寒风里逗留那久。
可他心里着急,想早点寻个妥当法子,就跟方无恙起,在金平庄屋顶上连着趴几晚上。
到底还是着凉。
还是方无恙看出他神色恍惚,起初还依着他,又守半宿,天亮时候,他热得厉害,方无恙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往回赶。
他原本骑程马,出些汗,好像已经不热,却没想到风寒突然卷杀回来,只能换马车赶路。
白石岩张口就来:“当然是小娇娇啦。”
他今年定亲,是柳家分家里姑娘,也是从小起长大,小时候他总是喜欢欺负那个,乳名就叫娇娇。
“就知道。”柳重明嘴角带着笑。
这下轮到白石岩不踏实:“重明,怎又问这怪问题?是沉舟怎?”
“没有。”柳重明催促白石岩上马离开,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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