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心中有对柳侯过意不去地方,可更多,则是担忧,柳侯心如止水无欲无求,没根浮萍,连带着柳家和白家也踏实不下来。
从前世子柳清颜倒将柳侯性子学不少,好在如今稳坐那个位置人,换成柳重明。
在世子报上潘赫跑船账目时,他就看到皇上嘴边笑。
贪婪人好啊,世子既然抛出系在脖子上绳索,皇上又怎有不去牵理由呢?
飘几十年白柳两家,也终于能握牢。
“奴才也是听人闲话,偶然知道,说来给皇上逗个乐。廖统领瞧中那块地,还正好是世子地方,听说世子这次,转手又赚不少。”
“这个重明,”虞帝笑起来:“真是个脑子灵,说不吃亏都是小瞧他,该说他所图不小才是。”
于德喜听着话里有话,仔细伺候着虞帝吃大半碗,才斟酌着说道:“听说这次世子不光在银钱上开大口,还把潘赫也提过去。”
这话说完,他屏气凝神立在旁,等许久,才听到回音,却听不真切,究竟是赞赏还是冷笑。
“朕说什来着,重明所图不小。”
地面上虽已见不到雨水存在痕迹,但空气中却没干旱时燥热。
于德喜令人将清凉殿外竹帘打下来,初夏燥热空气更被隔在门外。
“皇上,”他端乳糖真雪过去,轻声道:“歇歇吧。”
虞帝上年纪,下雨天温度突变,还害两天风寒,就着帘子映过来光看会儿书,便有些困倦。
于德喜躬着身,将杯盏推过去,双手高举,接过书卷放在边,垂手而立。
“奴才也没读过书,”他笑
他看着虞帝神色,试探着接下去:“世子聪慧过人,来日必然是栋梁之才。”
这次,虞帝闭眼睛,像是已经睡过去似,只在于德喜上前轻轻揉捏腿时,才叹息声。
“到底还是和阿正不样。”
于德喜心中有数。
这些年来,皇上与柳侯事,他也听出个七七八八。
许是场及时雨原因,虞帝心情始终很好,将乳糖真雪吃几口,才在软塌上靠着,缓声问道:“怎有阵子没见廖广明?”
于德喜忙答道:“奴才说呢,怎这段时间好像少点什,听皇上问起,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廖统领。”
虞帝微微睁开眼,笑骂句:“你这糊涂样子,怎还比不上朕?”
“皇上日理万机,条条目目都记得清楚,奴才怎敢比,”于德喜忙回道:“只是奴才昨儿见到世子,皇上这问,才想起来,廖统领如今该是已经去京外,操练人马去。”
虞帝又低头舀起勺,问:“怎还扯到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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