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生出个古怪念头,如果有天,曲沉舟处在容九安境地,他该怎办?
“望世子看在往日曾与九安有些情义份上,善待九安。”
柳重明已在马车中坐稳,不动声色地听他说完,才缓声开口。
“听说过,凌大人自幼由容氏夫妇抚养长大,与容九安以兄弟相称,亲密无间。”他轻笑声:“没想到,以刚硬冷正闻名凌大人,也会有想着徇私情天。走吧。”
前面马夫吆喝声,长鞭响,马车走动起来,将凌河甩在身后。
柳重明倚在窗边,闭着眼睛。
罪!”
“有没有罪,总要查过再说。”他斜眼看凌河:“听说容九安在大理寺羁押,已有几个月时间,直都是凌大人在审理。凌大人素来明察秋毫,可曾查到什?可曾还容九安清白?”
凌河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涨得绯红,抿着嘴不说话。
马车已经被赶到面前,柳重明踏上鞍凳,回头问道:“正好也要去大理寺,把容九安提到民科去,凌大人要不要起?”
“不要!”凌河下意识拦住马车。
过刚易折啊。
像凌河这样过于刚硬人,居然也有这致命软肋,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真正直到眼里容不下颗沙子,又怎可能容得下今后他?
与其折在别处,不如让他来打碎,用容九安这件武器。
他食指轻轻摸索着拇指上扳指,总是忘不凌河刚刚脸焦灼。
如果……
柳重明自然知道,他是不要把容九安提走,却顺着说道:“既然凌大人不同路,那就先走。”
“世子!能不能让容九安留在刑科,……”
“刑科就比那里好?”柳重明向外低声吩咐句,才又说道:“关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日日都是刑求惨嚎,岂不是委屈容探花?”
牵马小厮把缰绳从凌河手中拉出去,凌河只能抓在窗边,急切地低声道:“世子,九安从前跟提过,说世子胸怀磊落仗义,不取不义之财,是可交之人。”
他从未向人这样低过头,不知是为容九安,还是为如今自己可耻求情,眼圈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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