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恙他……”曲沉舟前后脚地跟着上
马车，看柳重明有气无力地躺在软塌上，仔细斟酌用词：“他听你那
说，没揍你吗？”
“揍是没揍，想不想揍，
就不知道，”柳重明仰面看着车顶，长长叹出
口气：“下次别让干这种事，他妈
都快被自己蠢吐。”
“抱歉，除世子，别人谁都不行。”曲沉舟忍不住笑：“刚刚你们出来时候，见白将军模样，就猜到世子做得很好。”
“可不是很好……”柳重明斜他眼，凉凉地说：“你是没见方无恙当时那表情，就差跟人说——快看，这有个傻子想夺嫡呢。”
曲
“石岩，夺嫡之路凶险，你不要太天真。”柳重明板着脸教训。
白石岩识趣地不再说话。
“正好最近有任瑞事，任瑞若翻身，会寒许多人心。想着，”柳重明又取枚黑子靠近白子：“不能让任瑞脱身，也借这个机会，把景臣跟任瑞拉下……”
“重明，”方无恙忽然将筷子在手中转转，挑开那枚黑子，漠然抬眼问道：“怎冷不丁，你突然下这大决心？谁给你勇气？”
“什意思？”柳重明不明所以。
即回答：“重明，你无论做什，都帮你。”
方无恙犹豫片刻，也缓缓点头：“手下只有那些个不成器，如果你不嫌弃，也愿全力以赴。”
柳重明脸上终于释然，先与两人以茶代酒饮杯，才自旁棋盒里摸几颗棋子。
“这是宁王，这是怀王，这是齐王，”他推开碗碟，将三枚黑棋逐排在桌上，最后摆上枚白棋：“这是七殿下。”
方无恙不动声色地看着那枚白棋，问：“怎还有他？”
“是不是那个会算命下奴？”
去长水镇调查事，就是方无恙办，当时柳重明也没想到居然真会有言无不中卜卦，所以曲沉舟事，方无恙比白石岩知道得还要早。
柳重明犹豫下，很快意识到这犹豫便是默认，忙又摇头：“不是！”
方无恙拈起那枚白子，放在鼻尖前打量片刻，灿然笑。
“现在想想，也挺有意思，正好也没想好今后干点什，就跟你们起玩玩吧——有什动静，别忘知会！”
柳重明正色解释：“七殿下业已成年，聪慧温厚，之前皇上就动过为他封王打算，若他封王，便又多个敌人。”
他点点那枚白棋。
“三位王爷目前在朝中各有势力，所以打算是，先挑好下手来。”
方无恙目光凝在白棋上不动。
白石岩有些迟疑：“重明，景臣自幼跟们在起玩得最多，娴妃娘娘与清如也交好，对他动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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