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重明趴位置尴尬,他使不上力气,几次抬膝落下都没能把人推动半分,反倒被那部分反复磨蹭,直急出头汗。
身边人像是被他晃得不安稳,动动。
待他喘着息睁开眼时,正见到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大早上,”柳重明问他:“蹭得舒服吗?”
只是自从重明儿时重病次后,南路禅院住持说“清渊”名不宜,因重明生日为九月初九,故而更名为柳重明。
自他们耳鬓厮磨时起,重明就将这个名字说给他听,说想与他放肆厮混胡闹,想折磨他欺负他,又怕没个轻重节制。
若是什时候他当真不情愿,就唤起这个名字,无论怎样箭在弦上,都会停下。
柳重明居然会知道!居然会记得!
曲沉舟仰面看着头顶帷幔,眼中又酸又涩,直到月色渐沉,黎明前至暗,才迷迷糊糊睡去。
压抑着扭动冲动,仰颈向上,哑声吐出三个字。
“柳、清、渊。”
柳重明动作戛然而止,在昏昏沉沉中恍惚考虑着,轻轻咬咬他舌尖,缩回手,又为他理理鬓边被汗濡湿碎发,眼中迷惘片刻,伏在他颈窝里,闭上眼睛。
“这次就放过你。”
曲沉舟听到声喃喃低语。
这夜自然无法睡得踏实,炽热身体紧贴着,他总是梦见从前那些片段,零乱杂散,美梦噩梦此起彼伏,身上始终是汗津津。
鸡鸣二遍时,他被古怪感觉弄醒。
他们身体相贴,只隔着层布料,起初尚不察觉什,不知什时候开始跳跳地,磨在腿上,搞得人心烦意乱。
曲沉舟陡然彻底清醒,明白过来是什。
动动时,才发现半边身子被压得发麻,他只能深吸口气,闭上眼,努力地蜷起右腿,想用膝盖将人顶下去。
“沉舟儿……”
轰响如雷鸣。
他呆滞良久,听着耳边均匀香甜呼吸声,又翕动嘴唇,呢喃唤声:“柳清渊。”
太久没有说出这三个字。
这是柳重明从前名字,重明该是“清”字辈,柳家儿女视同仁,连柳贵妃也列在“清”字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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