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与人寒暄几句,便钻进马车走,从门内又走出来人,正是廖广明。
只看清面容瞬间,曲沉舟双瞳陡然缩,如浸冰水之中,微微打起哆嗦来。四周都冷起来,冷得仿佛那夜观星阁。
虽然已隔许久,他还能听到这人在自己耳边阴惨惨地说着话。
“曲司天,何必这执迷不悟呢?不过是句卦言而已,说吧。”
“柳少卿今天卦言是什?皇上还等着呢,你说出来,咱们都交差不是?”
在三位王爷中,若说捡软柿子捏,相较而言便是这位齐王,见曲沉舟点点头,他又问:“齐王若没,南衙会交给谁?薄言?”
“还不知道,今后事总要走步看步,”曲沉舟看他眼,泼瓢冷水:“世子就不要指望落在白家或柳家,皇上不会这做。”
柳重明讪讪,想起来过年时同白石岩说起问题,忽然问:“你知道裴都统吗?据说他当年就同时掌着南北衙和锦绣营。”
“裴霄吗?知道,但是没见过。进宫时候,他早就不在。据说锦绣营是他手拉扯起来,世子若想知道,怎不去问问白大将军或者柳侯?”
柳重明无奈,他爹不跟他聊家常,姑丈又说跟裴都统不熟,这些事自然无从问起,可心中又对曲沉舟年纪有个大概估计。
所以……”
柳重明能想到“所以”后面话——所以要在姐姐怀胎之前,先下手除去几个。
“沉舟,你是不是漏个?”
“谁?”
“七殿下。去年年初,齐王搞个昏招,皇上差点就给殿下封王,最后不知道被谁在背后搅和,但皇上既起这个心思,以后事谁知道呢。”
“平时不是挺痛快吗?今儿
而对方屡次说“进宫”,是在迷惑他,还是他之前猜测方向错呢?
两人各怀心思,都不再说话,又坐大半个时辰,便见有马车停在门口,准备接人。
先走几人后,出来便是江行之,却只在门口晃下,便被马车车厢挡住,只能看到点头顶。
曲沉舟准备探身去将窗户再推开些,脚踝上被人踢脚,抬眼见柳重明对他摇头,只得坐下。
广安街并不宽,他们坐在这里无遮无挡,若是下面人有心抬头,就能看到他们。
“景臣……”曲沉舟笑笑:“有些事会变,但人是不会变,景臣不会对世子有什威胁。”
景臣……
柳重明在心里慢慢重复这两个字,虽然自己小时候也常这样叫七殿下,可从曲沉舟嘴里叫出来,他总是有哪里不太舒服。
这亲昵……难不成真是个皇子?
这念头在脑中闪而过,口中问却是:“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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