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西淮公子在哪儿吗?”
小仆愣:“西淮公子?”
“……还在瞻园罢。”他语气有些犹豫,似乎不太确定:“早上没看见公子出去。”
“哦——”
银止川说,复又低下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半晌,银止川低叹口气,朝门外走去。退出房间前,他朝照月说道:“……如果有什事,就让人带信给。……比四哥混账些,但是也是靠得住。”
这世间感情大概就是这样说不清。
银止川想,如果问他四哥,把君王,照月,和自己在心中排序,他四哥大概会说君王第,照月第二,自己最后。
可是纵然如此,他也依然失去照月。
因为照月不想要个会为君王,杀死自己丈夫。那样会让她永远心死,即便活着,也觉得这情爱脆弱不堪。
银止川冷笑声:“也没有别人像这样嫌命长……但下月二十才行祭祀之礼,在此之前钦天监都不能动你。你……你也不用怕。会想办法将你救出来。”
照月却摇摇头:“不想麻烦七公子。”
女子走到窗前,被钦天监带走时,她正在秋水阁唱曲儿。衣服也未来得及换。在地牢里待圈,此时已经脏污不堪。
歌姬看着窗柩,垂眼道:“总归……与你四哥也没有什。”
“这样劳烦你替费心,心中很难安。”
之后几天银止川去看照月。
照月被关在个地牢里,银止川使银子,又借楚渊薄面,才将她暂时换到观星阁个厢房里。由钦天监人看管。
“七公子不必费心。”
歌姬形容狼狈,蓬头垢面,看不出从前在秋水阁时半分风华。
她理理乱发,低哑说:“人各有命,没什大不。”
——事实上,从迈过门槛那刻,
所以不能走四哥老路啊。
银止川在心里告诫自己,并且默默盘算遍:在这个世上,他要将西淮排第,然后是自己,最后再是他娘狗屁忠君。
慢慢走回到镇国公府,银止川路上都挺沉默。
从前总是风流轻佻唇也没再含笑,只是淡淡。
只在进府邸大门时候,碰见门口打扫小仆,突然开口问道:
“难安什?”
银止川静望着她,默片刻,笑道:“……想,四哥也不希望你这早就去陪他。”
然而他愈是这毫不在乎,风轻云淡,照月心里也越难受。
她手指扣紧窗柩,看着自己手背,许久没有吭声。
“你好好休息吧。”
“朱世丰近来找过你?”
银止川问。
“他说跟他,就将名单上将划去。”
照月答。
“果然是这畜生做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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