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
“这位老丈在哪里高就?”
闲聊中,只有位年近耄耋老丈始终未曾插过话,就默然地坐在那里,不同闲侃也不动酒菜,好像在这吵闹环境中,是真在竭力听听曲儿。
“想必是哪家富贵绅翁。”
人取笑道:“否则,以老丈这个年纪还来秋水阁——”
西淮却摇摇头,道:“没什。”
“心觉兄台见识高远,属实是君父孝子贤孙,心中十分仰慕。”
西淮微笑说:“不知道兄台在哪里高就?”
那人就是个无业游民,平日里游手好闲,靠在赌场里出千过活。
运气好时候能赢几枚金株,就来青楼馆子挥霍尽;运气不好时候出千被人发现,就是顿痛打。
不得不说西淮在微微颔首,以眼梢瞥人时候,有种极大压迫力。
原本那邻桌蓝衣男子气势弘弘,但被西淮这瞥,突然语塞,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西淮,西淮眉眼淡,形容冷清,坐在银止川身边,好副世家名门公子低调出行模样,让那人时猜不透身份。
“是……是啊。”
他讪笑道:“这位公子说极是……”
他促狭笑声,那笑声中藏着某种未说明猥亵意味:
“可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周遭人都明白其中含义,不由也跟着大笑起来,时间震得连桌子上茶水也微微荡漾。
“来看女儿。”
然而,待笑声散去,那衣衫洗得发白,看不出穿多久老人静静道:“们是关山郡人氏。老小子从前在军中当兵,是个副将。后来打马贼残,回家中耕田。遇上旱灾,家老小都被饿死,
他平日受惯旁人白眼,万没想到今日能得西淮这样翩翩佳公子赏脸讲话,登时飘飘然,慌忙站起来,面拱手行礼,面涎着脸笑答:
“还未找到合适差事,只有家中拙荆在城南洗衣坊做工,赚些家中零用。”
西淮点点头,亦微笑道:
“君之心胸,实在是当朝宰相也比不得。若陛下知道君如此体贴圣心,必然感动得涕泗皆要俱下。”
那人哪里想到能得西淮如此称赞,也分不清是嘲弄还是真心,当即拱礼拱得手都要断,不住地说:
然而无视此人全然讨好面容,西淮低下眉,不动声色轻叹道:
“有时候……为这种人,时常不知道自己做事情有什意义。”
他声音低,就连近在身边银止川也只听得声若有若无尾音,具体字句都散尽在空气中。
“公子说什?”
那蓝衣男子见西淮唇齿微动,以为是在与自己说话,不由赶忙探过身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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