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已经累。”
银止川极缓呼出口气,有些疲倦地哑声说:“您这些托词与理由,都不再相信分毫。在您拿出更有诚意佐证之前,都只会用自己方式去洗脱父兄冤名。”
“你可知你做都是杀头重罪!”
沉宴寒声。
“曾无比恨自己为什没有和他们起死在沧澜战场上。”
银止川说:“最小哥哥死时只有十六岁。是,他们不是皇亲国戚,不是什千金之躯,但他们是血肉之亲。他们蒙冤死,也有人愿意舍命去证个公道。”
“……银止川。”
沉宴听着那话中含义,骤然色变:“你这是在威胁朕!?”
然而银止川静默站着,并不回答。
他只回忆着,想每次开战前,最紧张那个夜晚。
“因为七年前,先帝也是这样告诉。”
“——他告诉他年事已高,且多病缠身。已无力为审查沧澜之事。但若等到新帝登基,陛下将会比他有本事,雪银家之辱。所以……先帝驾崩,陛下在惊华宫等待勤王军到来那段时间,是与禁宫都统李斯年守在宫门外,使世家高门不敢轻举妄动。”
“……”
银止川看着沉默沉宴,面上讽刺更甚:“早已识破。”
他字句道:“这种种所谓理由……都不过是你们帝王家骗局!!”
银止川转身,沉宴只能看见他背影。听他说:“是银家最顽劣小儿子。不懂君臣礼仪,祖训规矩。想守护朝堂百姓,但总得有人值得为他提起枪。”
“现今既已经不再有,那死不死,也没有所谓。”
西淮等在宫门口,遥遥地,他听见有侍卫们有搭没搭地闲聊。
“是赴云楼出来小倌。”
有人说:“说怎长得那标志呢。”
哥哥们总是并肩起坐在雪地上。烤着炭火,看天上皎白月亮。
“去做英雄事。”
他们说:“男子汉当守国门,当为百姓社稷流尽身上最后滴血。”
而后尽力拼杀,不问生死。
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有时候只是流尽身上最后滴血是不够,还要背负万千冤屈骂名。
君臣纲则,阶级之分,从中陆出现国家概念时,就开始深入人心。
这是上位者为巩固自己权力,护卫自己疆土,创造出“忠义”准则来麻痹人心。
为他们肝脑涂地者,被称为良臣;试图挑战他们权威,被称为“反贼”。
然而世上哪有那多规矩可言,有只有永无止尽权力游戏,有只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反叛与决心……!
“父亲年近七十,还在为陛下提枪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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