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bao怒时捏碎杯子,碎瓷扎进手心里,但秦绎竟然毫无所觉。
他们个太过骄傲,个太过逃避,所以直走到今日境地。
“您是否在云隐道长事之前就有所察觉?”
明妃看着秦绎神色,从他神色中其实也已经得到答案。
她说:“倘若您真无知无觉也就罢。但倘若分明心有所感,却因不能接受所爱之人变成这个模样,才再逃避。那您真……”
“——够!”
秦绎犹如头在笼中走投无路兽,在此之前直垂死挣扎。
可直到明妃说出这句话,才真正钉入他死穴,叫他彻底愣住,彻底绝望,彻底无所适从。
“生性闲散,不喜王权贵族之事。从小家中管教太严,九岁那年,背错‘诸国策’,挨手板,气之下逃来江州……”
曾经慕怀安对他说:“‘凤凰儿’是乳名,但十岁之后就不可再叫。否则按云燕信仰,是要折寿。”
所以秦绎再也没有提起过这名字。
从未意识到过。
他想反驳,想不承认,想说孤从来没有对个杀人如麻疯癫之人动心。
但是这切都像被哽在喉咙中,让秦绎无论如何都无法辩驳出口。
“你们个个都在骗孤。”
良久,他苍白无力地喃喃说:“个个都在骗孤……”
然而秦绎骤然,bao喝,打断她话,愤怒地不容许明妃再说下去。
他像个失去这世上最宝贵东西之后才意识到喜欢任性小孩,彷徨无措,又不敢承认。
多少天在四下无人时候独自神伤,分明心中难过如刀绞,人前又从来不肯表现出来。
“……够。”秦绎喃喃说:“不要再说。”
明妃看着秦绎搭在桌案上手。
但仔细想想,虽然慕怀安对他切叙旧都应对毫无破绽,从容至极,但他神色很少勾起秦绎对初遇印象。
反倒是慕子翎,他侧容,他眼神,他病态疯癫模样,活脱脱像当初那个忧郁少年长大样子。
……可他从来没有向他提起。
也不是没有过怀疑,但秦绎总是无法深想下去。
那似乎是个秦绎无法面对结果,所以他次次以此终结自己心中异样,告诉自己,如果他是,他必然早就说出来,如何像这样从来不提?
“究竟是们在骗王上,还是王上在骗自己,只有王上自己心里清楚。”
明妃看着眼前失魂落魄君王,他曾经那样尊贵无比,而今却变得如此颓丧。
她几乎有些不忍说下去。
“最后,妾身只想问王上件事。”
明妃低低开口,哑声说:“慕公子与怀安殿下,究竟谁更像当初在江州与王上相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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