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翎的脸上青青紫紫,嘴角破了,额头上还有道磕伤。
刚才灯光暗,云燕王竟一直没有看清!
“……”
慕子翎注视着云燕王紧张的脸,良久,他轻轻说:“……平燕……平燕是哥哥的仆从。”
“父王,我是凤凰儿。”
云燕王凑近了瞧,眉头却拧了起来:“那帮贱奴,怎么能将这样的蜡烛给你,瞎了眼么!父王明日令人再给你重新送一些过去好不好?再剁了他们的手足!”
慕子翎几乎要被他父王这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态度弄蒙了,抱着蜡烛的手都在轻轻发抖。
这和从前每次见到他都眉头紧皱、还暗暗带着不耐的父王是同一个人么?
“不用……”
慕子翎哑声说:“我平日就用这些蜡烛的,够了……父王有空,有空就多来看看我吧……”
偶遇,他都只是十分淡漠地微微点一下头,或者连一瞥都不屑于给予,只以一种淡漠而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着慕子翎。
今日是怎么回事,突然转了性?
在云燕王的怀中,慕子翎僵硬得像只小兽,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了。
“父王几日不抱你,就不自在成这个样子?”
云燕王注意到怀里发僵的小身体,笑了起来,又瞧见慕子翎手中的东西,问道:“去领蜡烛了?”
云燕王:“……”
下一刻,慕子翎就感到抱着他的这具身躯僵硬了一下。
是了,父王是哥哥的父王,父王的和蔼与温情,也是给哥哥的,这轿辇这怀抱,更是慕怀安的专属,他刚才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父王暂时将他误认成了哥哥吧?
只是父王忘了,他有的其实是一对双生子,在王宫里看见了这张脸,还
也许是被云燕王突如其来的和蔼砸昏了,慕子翎突然鼓起勇气,想把平日想过了无数遍的愿望告诉他:“我练了字,但是不知道写的好不好,父王替我看一看吧……”
摇摇晃晃的驾辇中,云燕王却根本没听清慕子翎的话,他的声音太低了。不由凑近了去,笑着捏慕子翎的鼻子:
“说什么呢王儿,父王没听清,再说一遍。”
慕子翎“嘶”得轻轻叫了一下,他的鼻尖受了伤,被云燕王捏的有些疼,云燕王听见了,立刻紧张地捧起他的脸:
“怎么了?……这是在哪里弄的,这么多伤,摔着了?平燕呢,他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慕子翎略微点点头,虽然心脏跳得很快,却努力让自己身体放得柔软下来。
他不想叫父王也觉得他很奇怪。
云燕的蜡烛十分稀贵,每月都要乌莲宫的各个殿宇自己去领。慕子翎没有小厮,便只有自己去。
若不是这样,他今日也不会遇上幕简,被捉弄一番。
“嗬,怎么都是这样的蜡烛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