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原来平时酷得不愿意多说几句话向裴喜欢赖床,并且每天
他像是还没从睡梦当中回过神来,坐在床上发呆,两眼涣散。
他背曲起,像把泄气弯弓。
梁彰把衣服甩给他:“起得够晚。”
“好吵。”
向裴眼珠转两下,先是看床上衣服,又看站着梁彰,接着猛地向后倒,再度头栽进柔软枕头里。
忽然,个温热手掌拽住他胳膊,从背后帮他把绳子解开来,梁彰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吸,宛如重生。
他向后转去,看见向裴侧脸,圈在光里。
接着,他说:“跟走。”
跟你走到哪里去?
梁彰想开口问,却醒悟去哪里其实已经不太重要。
宾馆有台很老旧空调,冷气虽然味道重,但好歹比风扇威力大。
房间里凉,梁彰难得睡觉没出汗,安稳地睡过去,就是做个迷迷糊糊梦。
梦里他站在留香街里,背后是喧闹人群,弥漫酒气。走过那些足浴店,就到“每晚上”,推开门进去,没有意料中吧台,而是梁彰在南川房间,天蓝色墙壁和堆积成山书,没有任何与学习无关东西。
视角换,母亲湿透脸摆在面前,以及父亲失望愤怒神情,这多年来,梁彰看无数遍。
每当他松懈时,这样场景就是家常便饭。
梁彰愣住,看见那团白色蠕动好几下后不动。
“向裴!你不会又睡吧?这都快十二点。”
梁彰走到向裴床头,想喊醒他。
向裴伸出条胳膊,推把梁彰,说:“困。”
他声音在被子里显得糯糯,梁彰突然觉得向裴像只猫咪。他后悔没带相机,不然这幕应该照下来。
梁彰从床上爬起来,被子边角被他捏得像腌菜,皱成坨,周围还是昨夜小宾馆,两张单人床,中间桌上盏台灯。
外面雨早停,阳光很微弱地透进来,飘在梁彰眼皮上,晃得他眼睛酸涩。
旁向裴还在熟睡,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看得见血管眼睛。他睡相极好,长发规矩地铺在白枕头上。
回忆下自己睡相,梁彰立马自愧不如。
衣服已经干,有股很特殊气味。梁彰换好衣服,向裴醒。
种熟悉窒息感纷至沓来,顷刻间网住梁彰皮肤,母亲哭喊绕成根绳,勒住他脖子,把他往客厅拽。
“你为什不听爸爸妈妈话?!”
“为什要偷跑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是爸爸妈妈唯希望,没有你,妈妈会死。”
声音像洪水,梁彰想发出绝望之时呐喊,却发现那根细绳越勒越紧,几乎要硬生生断掉他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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