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放下床单就撤：“好
嫂子，
不打扰你们，早点休息哦！”
说完她还不忘对程倾挤下眼睛，笑
意味深长。
余抒坐在飘窗上，晃着腿：“乐乐真是可爱。”
这古灵精怪少女说话大大咧咧，但其实很有分寸，也相当体贴周到。
程倾摇摇头：“小时候可不乖。”
葡萄架上爬满茂密葡萄藤，长长，快垂到两把竹藤椅上。
正中间放个老式鱼缸，平静水面上映着天上
轮皎皎素月。
程倾下车，拉着余抒往里走：“看什
呢？”
余抒：“在看你长大地方。”
程倾笑下，没说话。
她快嘚瑟死，趁余抒低头吃饭，对程倾比个“1”——赞助费万，她要出去玩。
程倾没搭理她，给余抒剥两只虾。
等她看程乐要气炸，才弯下唇角，也给妹妹剥两只虾，放到她碗里。
夜间高速车少，路顺畅。
余抒慢半拍地问：“程老师，你父亲……”
淡淡：“她最喜欢做饭。”
程乐受够她凡尔赛：“切。”
吃着饭，程乐终于安分点，给余抒倒酸梅汁，边问她：“小余姐姐，今晚姐回云市，你要不要起去？”
余抒看向程倾：“为什回去？”
程倾抿下唇：“没什事。”
余抒：“那你不管她？”
“管过……”程倾回忆起往事，言语很克制，“那时她问，凭什管着她。后来就没再管。”
不懂事小孩反问她，她们都不是个妈，还管着她做什？
还有那次……她听过程乐外婆跟别人抱怨，说知道这个大是真好心还是假好意，瞧她冷傲样子，估计心也是黑。
程乐抱新床单被套出来，又拿钥匙，边开门边对余抒解释：“姐不在家时候，她房间都是锁。”
余抒怔下。
她，是很少回家吧？
房间里窗户关着，干净整洁，点灰也没落。
书架上整整齐齐堆好几排书，油墨味清清淡淡。
“他今天在学校不回来……”程乐先答上，“妈出去旅游，不在家。”
余抒点点头：“好。”
等车停在栋三层小楼门外，灯果然都是黑。
程乐先下车去开门，让程倾把车开进院子里。
院子里种两棵高大茂密香樟树，花圃中种着虞美人、月季、栀子，香气清幽恬静。
“是姐姐母亲祭日……”程乐小声接上话，难得乖许多。
见妹妹都说，程倾不是忸怩人，大大方方地问余抒：“去吗？”
余抒点头：“去。”
程倾朝她笑下：“不着急，先回宿舍拿几件衣服再走，开车走高速很快。”
程乐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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