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不说话,此刻她只想赶紧离开,接过衣服就往浴室走。
程倾盯着她背影,想想才说:“以前没人在家住过。”
余抒没忍住:“不是有个女生从家里跑出来,来找过你吗?”
程倾挑下眉,原先还残余几分困惑全然消解,她目光里再次荡开笑意:“是,她来找,给她定酒店,借她笔钱。”
见余抒没说话,程倾又说:“不是她穿过衣服,新。”
程倾却似没察觉,摇头说:“没有。直就放在那里,没碰过。”
余抒垂下眼:“知道,谢谢。换下衣服就走。”
她扯下睡裙裙摆,这可爱颜色和款式,实在不适合她。
“你衣服湿,”程倾不知道从哪拿衣服,“换套吧。”
余抒:“…哪来衣服?”
站姿是面向门,像怕再多秒,她就走不掉。
程倾显然看出她抗拒,慢慢坐正,说:“你伞放在玄关那里。”
余抒很惊讶:“玄关,刚才没看见啊?”
这显眼地方,她不会注意不到。
程倾语气闲闲地说:“谁让你刚才只看着。”
黑发雪肤女人穿吊带睡裙,细细肩带松松地,在雪白肩头上,半落不落样子。
近乎蛊惑句话,落在耳边。
含笑浅茶色眼眸里像藏着漩涡,诱着人往下沉溺。
空气也变得黏稠,呼吸间让人心慌。
秒,两秒,三秒。
余抒没转身:“新就好…会还你。”
“父亲赌博,高利贷找上门。是她个项目课题老师,她不知道去哪里,打电话。”
程倾却像没听见她话
她衣服,早就带走。
程倾把衣服递给她:“试试看。”
余抒没接,过几秒才说:“程老师很周到,家里什都有准…”
话说到半她猛然打住,刚才语气似乎有点太酸。
程倾:“都有什?”
余抒:“……”
她抿抿唇,忍住没争辩,走出卧室,果然眼就看见她伞。
黑色伞套,把雨伞包得严严实实,跟往常样。
拿回自己伞,余抒刚松口气,又开始紧张起来,对刚刚走出卧室程倾说:“那个,伞没被阿白咬吧?”
——阿白确实有点爱乱咬东西,之前最喜欢咬余抒发圈。但…这个理由其实有点勉强。
只要…只要再近点,就可以亲到她。
这甜蜜,诱人,独属于她诱惑。
余抒双手握紧,终于转过脸,深呼吸口气,干巴巴地说:“不想。”
“哦,”程倾笑着,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对她反应并不意外。
余抒立刻站起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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