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面试,余抒心里惦记着事,醒来看刚好七点,愣会她才想起来她忘设六点闹钟——被程倾那通电话打岔。
她来不及回想昨晚事情,拿起正装就回学校。
提前赶到之秋公司,下午面试官是公司工程部和设计部经理,几个专业问题问出来,余抒答得很漂亮,她心里也有预感,大概是可以通过。
安可同样也很顺利。这家公司效率很高,当场就跟她们说,晚点发实习录用offer。
余抒立刻给余庭秋打
小时候住老小区里有棵百年梧桐,秋天巴掌大梧桐叶掉下来,她捡好多夹在书里;后来搬新家,小区里种满香樟,细碎米色花朵藏在绿叶中,抬头深吸口,清香怡人;再后来到这里…
困意悄悄上涌,余抒快说不下去:“程老师?”
程倾嗯声:“怎?”
知道她还在,余抒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打过架你知道吗…”
程倾忍着笑:“嗯,知道。”
眼泪悄悄从指缝里滚落出来,余抒把声音憋在喉咙里。
太讨厌,叫她不要问不要说,为什还非要说。
“余抒,你是你自己大树,是自己唯依靠。”
“知道…”
余抒记下这句话。
看要不要买个给阿白喝水机器。”
“好,知道,”程倾说回之前话题,“你妈不喜欢,那你以后都不打算养?”
“以前是这样,”余抒笑,“总希望能让她高兴点,也希望爸能高兴点。”
她语气里忽然有掩盖不住疲倦,笑意只在嘴角,不及眼底。
“为什总想让他们高兴?”
有好几次,余抒想说什又卡住。
但每次她叫程倾声,都听到她说在。
就这觉得很安心。
也不知道是她先睡着,还是手机先黑屏。
电话却直接通着。夜还很长-
那瞬间却莫名想问,那你呢。
不过她忍住,平复着情绪。
程倾笑声淡淡:“别哭。是要过来哄你吗?”
余抒反手擦擦眼泪,语气很凶:“谁哭。你才哭!”
但她唇角终究弯点,有意无意地换新话题。
“或许,希望他们高兴,希望他们永远都留在们这个家里吧。不过事实证明只有,只有这想。”
所以也只有她个人被丢在原地。
余抒用手掌捂住眼睛,说着说着喉咙就哑,还故意让自己语气轻快:“你好烦啊,别问。”
她明明,不想哭啊。
程倾沉默几秒,才说:“可以理解你心情。但是你要接受这样变化。父母、朋友都无法陪你辈子。只有你自己,是自己最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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