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还能记起她时候,多去想想她吧。”妙善低声道。
轻欢锁紧眉,因妙善这句话陷入沉默,随后安静地蜷缩在马车个角落里,目光带着浓浓愁绪。她努力地去回想这个潜意识里觉得很重要人,想起东西越多,她就越是难过。有些回忆,有些片段,有些感觉,就那似有若无地漂浮在脑海边缘,只得看见个轮廓,却抓不住,碰不得。
那些东西越是敞亮,就越显虚妄。
渐渐,她能够想起那些久远事情,久远到她当时尚且年幼。然后她抓着那点线索,慢慢地步步回想当年那些事,那些阔别已久人。
她能记起她,但需要刻意去想才能记得,倘若接下来时间里她不再回忆,或许就这样点点忘掉。
笑笑:“人在江湖,哪能没个意外,不小心叫人砍而已。”
“……总觉得睡很久,睡得都有些迷糊。有些事好像记不太清,但是仔细想想,应该还是都能想起来。怎?”
“你就要忘,那些你觉得或远或近记忆,都会全部消失。”妙善叹口气,还是没有选择去骗她,“你这十几年活得太累,忘也好。”
轻欢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个油饼塞进嘴里,看来是饿狠,边吃边道:“不懂你意思。记得该在北罚,这是哪里?”
“你……记得自己名字吗?记得北罚是什地方吗?”
不知过去多少个时辰,马车驮着她们已经跨过这座山,离东海又近步。进山脚下不知名小小镇子,妙善带着轻欢找家客店住下。
妙善安顿好轻欢,便想去再安排接下来行程。她要离开轻欢房间时,大半天没说话轻欢忽然开口:“妙善。”
“嗯?”妙善停下来,为轻欢能叫出她名字感到些微讶异,“不容易啊,记起名字。”
轻欢点点头,静默须臾,道:“大约,记起许多模糊事情,以前都不曾细想,再去仔细回想遍才发现很多不寻常。”
妙善轻笑声,问道
轻欢愣愣:“名字?北罚…………北罚?应该是师父在地方吧……”
“哦?你师父?”
“等等,能想起来,等等……师父,师父,师父……”轻欢咬着牙,很痛苦地将额头抵在食指间,“师父?南……泱?”
“你自个儿名字都忘,都舍不得忘掉她啊。”妙善笑着长叹声,拿起旁水袋递给轻欢,“可惜,过不多久,你便再也记不得她。”
轻欢却忽视掉妙善递过来水袋,自顾自道:“她很重要,记得与她在起那些事。为什要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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