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赵端着紫砂杯在原地呆愣许久,透窗而入的阳光格外刺眼,让她头脑天翻地覆的眩晕。
双腿又僵又软,在好不容易迈开步伐的刹那狼狈地摔飞出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那日过后,郑逐月的办公室重归平静,好似什么未曾发生。
但是王赵永远都不会忘记,陈不郁轻挑玩味的笑容和狂,bao的信息素,她再次警告自己:「永远、永远不要再擅自替陈不郁做
在遇见陈不郁之前,她从不知道充溢着果香的信息素竟会具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
忽然,充溢在空气中的信息素消失,好似被风吹散的乌云般不留一丝痕迹。
只有被汗水浸透的衣物无时无刻地提醒着王赵,深藏在陈不郁弯弯眉眼下的,是毋庸置疑的凶厉和霸道。
王赵看着陈不郁悠哉悠哉地俯身,隔着纸巾拈起郑逐月三颗脱落的牙齿,将其放进圆润的紫砂杯中后,慢条斯理地倒满浓稠的牛奶。
他戏谑地斜睨匍匐在桌面上缓气的郑逐月一眼,随即起身走到自己跟前。
事。”
郑逐月俯身过来,亲昵地揉乱陈不郁的黑发:“不郁,你我二人怎么谈得上插手呢?”
“我和不凡从小一起长大,当你是亲弟弟。既然你决定在娱乐圈发展,我自然要为你铺好路。”
“不郁,听姐一句劝。这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无论哪个领域,必要的双赢合作都难以避免。”
“姐?”舌尖抵着牙内侧的齿缝,品味般碾过拥有亲密含义的字眼。
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王赵感受到陈不郁指尖微凉的温度和将紫砂杯特殊的触感。
“三十分钟内去医院,来得及种回去。”陈不郁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桌面上鲜艳的血痕,轻快地笑起来:“有病,就要赶紧治。”
“小病拖成大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着,陈不郁轻拍几下王赵的肩膀,调子拖出缱绻的尾音:“照顾好你老板。”
他抚平衬衫腰腹的褶皱,将自己拾掇得英俊一如既往后,方才迈着猫咪般优雅的步伐离开。
陈不郁忽然笑起来,拍了拍郑逐月撑在大理石桌面上的素白掌背:“再靠过来点?”
“嗯?”郑逐月下意识地靠近几分。
然后,王赵便听见一阵皮肉相接的闷响,她至今仍清晰地记得自郑逐月口中喷出的、混杂着牙齿和鲜血喷出的优美弧线。
柠檬的清冽和神秘的檀香同时炸裂,肉豆蔻的馥郁和粉胡椒的粘腻让办公室的空气都凝滞起来,广袤的海盐混着冰冷的薄荷,仿佛刺破黎明的箭矢般锋利。
王赵感觉自己宛如荒凉海面上飘摇的扁舟,强势的Alpha信息素仿佛裹挟着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向自己扑来,她竭尽全力吸气却仍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