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楚王作乱铁证。
绝不能给楚王反应过来、追过来机会。
统领领命而去,亲自带着三百精兵押送他们回上京。虽然只有三百,但已足以控
席轻彦拽着马缰绳,身子发颤,牙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
在如堕冰窖现实面前,他心中悔意瞬间滋生蔓延。
他为什要自作主张拉饷银过来,这下人赃并获,他真闯祸,可能连贤妃都保不住自己。
甚至,他为什要主动帮楚王做这事儿?
好好活着不好吗——
“这……这怎回事?”席轻彦看着那刀光,双腿直发软,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他心虚气短,差点破音:“你们、你们不是只有两百人吗?”
不是被他们近千人队伍吓得节节后退吗?
邓泊不是怕死吗?
“你们是什人?”席轻彦仍不肯信。
没死绝就行。
席轻彦拿定主意,振臂高呼:“银两带走!”
他叫声洪亮,西北精兵应声往前窜窜,那气势魄力,差点让席轻彦吓跳。
幸而邓泊贪生怕死地像尖叫鸡似喊:“让他们带走,带走!你们来保护本官!”
那猛扑过来野兽登时被拽住缰绳,不甘而谨慎地往后退去。
此时正近黄昏,天边道晕黄,苍穹昏暗,天地线。
西北兵已经在缩小包围圈,如莽莽大地上群狼围捕猎物,气势狠戾,势在必得。
面对西北兵终于展露出獠牙,面对绝对武力压制,自家将领别说带头冲锋反杀,就连下马都差点崴脚。
席轻彦率领八百兵将倒戈卸甲,如被猛兽围追堵截羊群,溃不成军,堪称败涂地。
西北兵统领回去跟邓泊汇报战况时,邓泊当即让他们启程,将席轻彦连着闽兵送入上京,听候发落——
“吾奉太子旨意,暗中护佑钦差赈灾查案。”
“没想到啊,你们来如此之快,想来上任钦差遇刺,粮饷不翼而飞,也与你脱不干系!”
“不、不是。”席轻彦终于意识到严重性,“是贤妃娘娘弟弟,席家二房嫡——”
对面高头大马上人掏掏耳朵,冷声道:
“这些话,席公子还是留着见太子时再说吧。”
“哈哈哈,你们命也真惨,摊上这种长官!”席轻彦畅快大笑,得意猖狂浮上眉梢,沾沾自喜。
席轻彦快乐很长,长到他们把沉甸甸粮饷路带出泗水,往滇南方向前行。
他快乐又很短暂,离滇南还隔山隔水,他们就被身后西北精兵追上,足足四五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刀尖雪亮。
为首之人眼如猛兽狠厉,声如虎啸狼鸣:
“胆敢截赈灾官银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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