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过是说她两句,瞧你们个个……”
贤妃面色微僵,明面上怒气果然收敛不少。
思及封月闲话,她有种要被看透危机感,她担心下自己脸色,又看看地上宁遥梦,微带不甘道:
“许是本宫平日太慈和,你们骨头都松泛,想来宫规都忘得差不多,嗯?”
贤妃到底积威已久,这怒,满厅都无人敢出声。
封月闲搁下茶碗,发出声轻细碰撞声,打破死寂。
“贤妃娘娘息怒。”她悠然道,完全不为气场所慑。
贤妃扬声道:“太子妃,本宫受皇帝之命,统率六宫,怎,你要插手不成?”
封月闲眸中闪过丝讽意。
何秋婵声音依旧轻柔:“倒是这几天都未见着齐侧妃。”
宁才人轻笑声,语气有说不出意味:“许是又在给贤妃娘娘抄经吧。”
论品阶,太子妃品阶不比四妃低。论能力,贤妃也不敢冲动与封月闲撕破脸。
她面容阴沉,唇角耷拉下来,转而拿宁才人撒气,斥道:
东宫脸面”,太子妃顾全大局,不得不接招。
贤妃此人极其怕别人说自己老,在意样貌,打蛇就要打七寸。
太子妃眸光流转间,潋滟如琥珀酒中沉淀碎碎金箔,她微微勾唇,衬着袭软银轻罗长衫分外娇媚:
“您这样夸,实在受之有愧。”
贤妃唇角扬起,不等她再说话,封月闲云淡风轻道:
“不敢。”封月闲笑笑,心底已经有些不耐烦,这种戏果真俗不可耐,不如去养心殿看小公主来得有趣。
但宁遥梦看起来是代她受过,她看眼地上宁遥梦,道:
“不过句话家常话,贤妃娘娘何必动怒,不知道,还以为宁才人误打误撞说中呢。”
“何婕妤以为呢?”
看戏何秋婵莫名被cue,看看场中,只好道:“娘娘息怒,生气伤身,脸色也会变差。”
“宁才人,本宫倒不知,二皇子那处你如此注意着呢?”
“连齐侧妃在做什都知道清二楚?”她拍向紫檀木桌,发出好大声响。
宁才人被吓跳,起身跪倒在厅中。
“妹妹不敢,还望贤妃姐姐息怒。”
贤妃还想着杀鸡给猴看,哪肯放过她:
“长辈看小辈,总是哪儿都好——想来和齐侧妃应是差不多年纪罢?不知齐侧妃怎未在宜喜宫伺候?”
贤妃手抖,差点把茶水泼出来。她猛然直视封月闲那张脸,手下攥紧茶碗,骨节泛白。
封月闲这贱胚子!
封月闲寥寥两句话,先把“长辈”这年岁给贤妃安上,又提及“和你儿媳妇差不多大呢”,最后又cue齐侧妃。
想来齐侧妃,此时是见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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