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的那一刻,就像在饥肠辘辘的时候,恰好路过一家面包店,香甜的烤面包正出炉,那气息让你感觉到整个世界的安全,与绵长,哪怕你不打算进去吃一块,你就站在那门口,在那条街上,嗅着那样的香甜,发出微笑。
我与尚如隔离了一年,她遇到了卓冰,我为她高兴,而我的感情世界从此一片空白。尚如没有体会过那刹那的耻辱感,那奋不顾身想毁掉一切甚至自己的耻辱感,只有我体会过。
再后来,尚如和卓冰的事也渐渐被家里洞悉,我知道长辈们与她们谈过,但毕竟她俩不似我和尚如,顶着姐妹的关系,家人也没有拿出强硬的手段去阻止。
直到裴司翰提出娶一个尚家的女孩子,当然了,聪明如他,原本想娶的是我,他知道,我才是和尚覃之有血缘关系的那一个。
但尚覃之不这么想,一来他不见得看上裴司翰,不舍得将他唯一的亲孙女嫁给他,二来,他也想趁这个机会拆散尚如和卓冰。
器旁,有一个可疑的东西,如果不注意,会以为那是警报器自带的光。
我去翻来一只锤子,神经质地将墙砸烂,约莫砸了半小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奶奶,她说要和我谈谈。
谈话的内容就是关于今晚这段精彩的录像,我知道爷爷在旁边,为避免尴尬,奶奶充当了谈话人。
而我也知道,在与我谈话结束后,尚如也会接到同样的电话。
谈话内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尚如在接下来的一年不能相见,他们会安排心理医生来给我俩各自做辅导。
他成功又失败了。
他可以将尚如带回来;可以在一番慈祥的谈话后丢下我们那段录像的复制盘,是的,尚如在那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我们被偷拍了;可以让尚如在被震撼到手足无措时糊涂着答应这桩婚事,与卓冰分手。却低估了尚如和卓冰的爱情,那不再是我和她曾经的懵懂又无谓的
我在电话里哭得稀碎。十几岁的女孩子大致觉得人生从此结束了,最为隐秘的一段不伦之恋和最为私密的身体以这种方式猝不及防地被别人窥见到,我不觉得我和尚如发生这样的事是心理疾病,但这个晚上开始,我确实需要心理医生。
对,我用一年的时间修复这种耻辱感与愤怒,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关着灯睡觉,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将房间的角角落落检查一遍,也常常在噩梦中醒来,一个人瞪着空荡荡的房间到天明。
更别说在陌生的地方睡觉。直到我遇到来往。
来往像有一种魔力,那魔力作用在她周身的空气中,甚至在我从萧梓言的朋友圈看到她背影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在她存在的地方,我竟可以安稳睡着,哪怕再被噩梦扰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