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疼的,让一个怀揣艺术家之梦的人去画装饰画儿,大概是一种慢性z.sha,我开始替她攒钱,希望她能上伦敦的艺术大学,我相信她能上。
我们偶尔和尚宛聚一聚,卓冰总感叹我们很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
“我怕吓到你。”
“试试看。”
“堂妹的名字,纪念一个美好又荒诞的夏天,也纪念野丫头和娇小姐缩短至……约等于零的距离。”
“你们做.爱吗?”她竖起笔,闭了一只眼睛,对着我测量比例。
“不知道。”
很快我便会安静地睡着,而且无梦。
我的卓冰啊,也许后来你的无数个表情都已在这九年里模糊远去了,但我却一直记得自动贩卖机前看到你的第一眼,你腼腆地笑着,眼中却闪着野火一样即将燎原的迷人光芒,你将我卡在机器里的那瓶水拍下来,握在手里,用发音不太标准的中文说:“好冷,你不喝一杯热的什么吗?”
后来我问你,怎么就确定我听得懂中文,你说,在沙龙关注我的设计几天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春假从佛罗伦萨到伦敦做短期excursion,完成一两件作品就要回去,她是意大利华裔。
我是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又被养父母家族抛出去牺牲的人,如果说在我这不幸存在的人生里,有什么人全心全意地爱过我,那只有卓冰。
“不知道?”
“接吻……抚摸,裸身睡在一起算吗?”
她没再作声,默默将那张画儿画完,她去洗了洗手,走到我面前,“我来告诉你做.爱是什么。”
她留了下来,放弃了佛罗伦萨的学业,一心陪我在伦敦读书,在做这个决定前我们尝试过一阵子两地分居,太难了,她决定往我走九十九步。
她和我住在一起,但拒绝花我的钱,她会出去接一些零工,帮一些工作室画些装饰画,这算好的,没有活儿的时候她会去街头给人画画,但无论多辛苦,晚上回家的时候她总会给我带一支花儿,或是一个小礼物。
我当然还记得她的轮廓,高高瘦瘦,她有一种将不羁与腼腆囿于一身的独特气质,头发总是干干净净的,两鬓里层推掉,有时在脑后随意绑起。你以为她是冷淡的,那是你没见过她的笑,腼腆的笑,足以暖化北极最厚的冰川,暖化我的心。
我唯一的安全感只来自于她。在公寓里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壁炉前,我无所忌惮地一件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直到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她。
“那是什么?”她问,看着我右侧腰上的粉红印记。
“洗掉的纹身,”我说,“去年洗掉的。”
“纹的什么?为什么又洗掉?”她将炭笔全部摆好,调整好画板角度,“可以问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