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惋惜自己不能陪伴薄暮雨度过那四年,不能见证在那四年里薄暮雨是怎从内向而稚嫩少女长成如今这样眉宇疏淡模样。
她从没有忘记过关心这个孩子,即便她们相隔两地。
就算是她离开那四年,她也不曾觉得她们真正分开过。但今天不样,她总觉得有些东西不样,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失落在成倍增长。
江尘音吸吸鼻子,手指用力地捏紧方向盘,启动车子离开。
不远处高楼某个窗口,有道目光始终不离江尘音车子,直到驶出视线范围。
玄关处等着。
薄暮雨很快又跑出来,跑到她面前,然后把串钥匙塞进她手里,轻微地喘着气:“音姨,这是这里钥匙,你如果想找时候可以直接过来。如果想你,也会回去找你。”
江尘音眼神幽沉不见底,默默地听薄暮雨说完,然后握住那串钥匙,同时把薄暮雨手握在掌心里,声音也沉沉:“跟回去吧,有什事情是不能跟说?非要自己出来住。”
薄暮雨用力地摇头,看着她:“不,定要自己住。你相信,会回去,定会回去。”
江尘音静静地凝视薄暮雨,忽然笑笑,松手,只把钥匙握在掌心里,浅叹道:“那走,你有事给打电话。”
薄暮雨转身闭闭眼,终于放任眼角蓄许久泪水落下。
她在这个房子里慢慢地走,指尖从沙发掠到茶几,电视柜。她试图像去年搬进江尘音家里样,想再次体会那种感觉,但这些东西都冰冷极,从指尖冷到她心里。
这房子里空气很清新,却没有江尘音气息。门框边不会有噙着温柔笑意江尘音倚在那里跟她说锻炼完要去洗澡,书房里不会有忙碌得连西装都没有换下来江尘音满面严谨地在工作,浴室里更不会有她怀着小心思
薄暮雨点头,目送着江尘音离开。
上车以后江尘音坐在车上很久都没有发动车子离开,手机响几次信息提示她也没有看,目光漫无目地落在前方,没有焦距。
时至如今她仍旧相信薄暮雨对她说任何句话,但同样,只有那句“不会离开你”,她始终不敢去相信。这样话放在叶夏岚跟薄明良那里,这两夫妻也不会相信吧,女儿长大迟早要有心上人,那她又何来自信觉得薄暮雨真不会离开她?
说穿,不只是薄暮雨依赖她,她更是如此。
在国外那几年,她从来没有真正放下秦州家人朋友,甚至在密切关注着国内动向,当威胁消失后她立刻启程回国。她想念她家人和朋友,更不能否认是她也从未有天放下过薄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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