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逾在午夜被梦惊醒,不知道什时候睡着,窗帘都没拉上,外面是海城不夜天。
她做个梦,梦里有个医生对她说,可以帮她把“青”字去掉,她血液,她基因,她身上所有“青”都去掉,问她愿不愿意。
她迫不及待,让医生快做手术。她躺在张台上,旁边有座类似抽换骨髓机器,她看着根粗粗管子在机器旁蠕动着……
手术结束,她站在镜子前,再也认不出自己,镜子里那个女人,又矮又丑,她阵难过,却又突然开心起来,去问陈西林:“你说你喜欢是明逾,你看,没有‘青’,这是。”
她从陈西林眼中看到惊悚、鄙夷、嫌弃……
“那……都没出门活动吗?”
“没有,就去趟你家。”
“去做小监工~”陈西林打趣。
明逾在心底冷笑起来,她底气十足地把那地方当家。
她知道如果拿这事问陈西林她会怎回答,她会坚持,说喜欢她是因为她是明逾,说她只是刚开始时觉得她俩像,再往后,就只是因为她是明逾。
道区别在哪里?这爱不过是个廉价替代。
哦,难怪她都不愿意说爱。
若她早就知道,可能事情会更……恶心些。
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在致密水底想象死亡味道,却在快达临界时挣扎坐起,青卿在哪里?
她突然疯似地要弄清这个问题,青卿究竟在哪里?她们为何分开?
她惊醒。
醒来瞬间往往是个女人最为脆弱时候,也是最为无畏时候,那瞬间渴
这纯主观、没有检验标准事情,她不会去问。
她甚至不想惊动她,她要自己去搞清楚,而在她搞清楚前,她不要听任何解释。
陈西林按下窗帘按钮,眯着眼看那渐渐展开清晨,她比明逾时间晚十五小时,在每个明逾晚八点,她早五点,她身体已学会准时醒来,去找大洋彼岸那个女人。
所幸是,很快就在同时区、同座城市,陈西林想。
“天气不好会让人消沉,开心点,很快就在。”她低声说着,每个字起承转合间都是宠。
雪莉说,陈西林早些年找她很久,为什会要找她?
她直以为,那是场普通分手。可如今,看到陈西林依旧自由出入青卿宅子,甚至把那里称作自己家……她突然觉得雪莉话没那简单,事情没那简单。
陈西林电话如既往,在夜幕降临时分进来。以往这是明逾最为享受时刻,陈西林总是在刚睁眼时就打给她,声音慵懒极。
“今天是不是下雨?看天气预报。”陈西林懒懒问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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