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常侍手上动作没停,点头应道:“想来是陛下对卫家打压狠,这小娘子走投无路求到太后您这儿。”
庚太后点点头“嗯”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随口答应着,手指在酒盏上摩挲番后道:“你挑个日子宣她过来吧,哀家也想看看这个大聿第女官是个什样人物。竟叫儿如此忌惮。”
每次来长宁宮都不得安宁,李延意陪庚太后匆匆吃完饭后离开,登上马
光很毒思路清晰,她明白追月军并非掌握在甄文君这个中郎将手里,这支守护着李延意,守护着禁苑安危铁甲最有可能击破点在阿歆身上。击破阿歆,将甄文君重新抬上去是卫庭煦想法,她还是很有把握能再次掌控甄文君。
“可,卫子卓如何有通天本事,能够在禁苑中布下天罗地网?如何能在千里之外谋划到之后种种?”庚太后说,“怀琛,你莫不是将她想得太可怕。她再聪明也不可能策无遗算,也许她正是知道你对她顾虑,以此声东击西来迷惑你,让你分心啊怀琛!从前让你早在各家只之中挑选后妃,不仅是希望你早日得嫡子传承皇位,更重要是,自古以来后宫便是平衡前朝实力手段之。眼下最重要是早点立下太子,只有太子定整个大聿根基才能稳定。牧儿和恭儿,你觉得谁更合适?”
庚太后这番话前半段确让李延意琢磨出些滋味来,后半段急转直下,烦躁情绪再次被激发,李延意道:“牧儿和恭儿都还这小,怎定?若是现在就确定,日后太子愚钝话难道还要废黜吗?此事寡人自会定夺,母后不用操心。”
李延意走后,庚太后诵完遍佛经后把经书合上,心中烦郁却没有减轻几分。抬抬手,旁尤常侍便将卷好芙蓉散递上。
番吞云吐雾后,庚太后蹙起眉心舒展开来,叹声。尤常侍知道太后每次服用完芙蓉散都要食碗冰过蒲桃酒,从来都是早备下,这会儿及时奉上:“太后,请用。”
庚太后捏着薄薄琉璃酒盏,瞥尤常侍眼:“说吧,何事?”
尤常侍挥手屏退旁伺候婢女,近前在太后耳边小声地说几句。
庚太后眉头几不可察地皱随即恢复平静,冷哼声道:“当她今日为何发这大通脾气,原来是那谢氏离汝宁。”
尤常侍跪下来轻轻地给太后捶着腿,忧心忡忡地:“奴也是为陛下担忧,陛下如此重情实在是对江山社稷无益啊。”
庚太后将酒饮而尽:“连你个黄门都通晓道理,儿竟执迷不悟。”她眼中泛起丝涟漪,看着尤常侍问道:“你说那个秘书监卫子卓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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