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意番推心置腹话说得眼中泛泪,二人回忆许多过往之事,直到午后卫庭煦才从禁苑离开。
李
他是寡人亲舅舅,他们庚家亦是大聿半壁江山,若是寡人有个什闪失对于他们庚家又有什好处呢?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看这箫难供词别有深意,恐怕还是有人借你与国舅之间不睦,刻意陷害污蔑他。哎……这趟可真是委屈文君妹妹,子卓可要好好劝劝文君妹妹,向她说明白其中关窍,不可令她埋怨寡人才是啊。”
卫庭煦忙道:“甄文君向忠厚仁善,又对陛下忠心耿耿,若陛下当日不顾群臣反对硬将她保下,才是将她立于风口浪尖之上,成为众矢之。文君必能明白陛下苦心,感念陛下恩德,又岂会有半分怨言。”
李延意点头笑道:“知文君者子卓也。”
李延意指尖在卷宗上敲敲,脸上神色突然晦暗不明:“子卓,你记得去告诉关训,这份卷宗就到寡人这里为止,寡人不希望有第三个知道此事。至于萧难,你应该知道要怎处理,万不能因为她伤追月军根基。”
卫庭煦“喏”声,面对着李延意弯着腰往后走,正要告退之时李延意忽然丢出句:“这暗中拽国舅爷蹚浑水人脑子灵活得紧,此人手法倒有几分子卓之风。”
李延意此话出气氛骤然跌至冰点,让这场君臣默契十足谈话忽然转向诡异方向。
正在退出御书房卫庭煦停下动作,抬头看向李延意时两人冰冷双眸对撞。
帝王从不忌惮对臣子猜测,换句话说,帝王对臣子猜疑越明显,臣子便越要赶紧收敛,以免招惹杀身之祸。这种再简单不过事卫庭煦怎可能不知道?李延意此时透露出信息已经非常危险。
卫庭煦赶忙跪下,朗声道:“自臣十二岁追随陛下以来,从不敢忘陛下知遇之恩。破脑刳心只为陛下千秋帝业,绝无二心,还望陛下明鉴。”
李延意挥手笑道:“寡人只是随口言,倒叫子卓认真。快快起来,你君臣之间这些年情谊旁人猜不透,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有些话不必说子卓也能明白。不瞒你说,坐上天子之位寡人才明白高处之难,有多少人在盯着寡人,盯着寡人身边人。寡人曾经度为此苦恼,甚至有些后悔做这皇帝。可是为天下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为大聿女子之崛起,寡人唯有迎难而上顺天应命。寡人这世必定要为大聿子民开创个平等温和盛世,最最需要是可以交心人才。若这世上寡人连子卓都不敢再信任,那寡人还能信任何人呢?子卓,大聿子民还在等着咱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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