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春耕确结束,步阶在信上说南崖从初春开始,bao雨不断,造成泥石流,许多山脚下村落都被泥石埋。若不是朝廷早开凿河渠将水向北方引走,恐怕这次南崖会有更大灾情。不过近日大雨开始渐渐往北转移,干旱多时大聿北方或许将迎来灾情好转契机。而他从南崖出发已经两月有余,从南崖往西北,路经过靖集郡、平苍郡和洞春郡,找遍可能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骁氏踪影。待他查完绥川之后便会来汝宁与她汇合,继续在汝宁城中调查。
步阶做事向路数清奇,他能够直言“找遍每个角落”,甄文君相信阿母在这几郡可能性很低。据说谢扶宸去北方,难道他还能将阿母带到北方去?不可能,谢扶宸踪迹连李延意都没有摸透,说明藏得极深,定是办要事去,不可能带着个人质在身边。
那阿母会被藏到什地方?甄文君想想有些蹊跷,如此说来,谢家应该已经收到她传出消息,却没有下步计划安排,这不紧不慢劲儿让人不太安心。
从这封信中甄文君还发觉到另件让她颇为在意事。
南方洪涝,开凿河渠?甄文君最近直都待在怀琛府,竟完全不知道这两件事。可旦将这两件事合在块儿,她嗅出些不般气息。
凿。元玢,你如今已是再无翻身可能。若你能以大局为重,可以向你保证你妻女父母还有洪氏族都可幸免于难。今日元玢你冤死于狱中,可待到来日陛下真正能掌控朝廷之时,便是你元玢沉冤昭雪之日!否则,眼前死去将会是更多人,自然包括洪氏族。到时候冯家也会遭难,大聿落入贼人之手,百姓又该如何?”
洪瑷面若死灰:“当真就没有点希望吗?”
“但凡能有线生机,谢某断不敢隐瞒。”
洪瑷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舅舅也是如此决定吗?”
谢扶宸没有说话。
这事她定要找机会向李延意禀报。
另摞信乃是来自林阅。
林阅在表露心迹之后便开始疯狂给甄文君写情信,此君文笔得,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李延意
洪瑷突然笑起来,凌乱头发颤抖着,凄厉笑声回荡在诏狱之中久久不熄。
……
最近甄文君收到很多信,其中有封让她颇为在意。此信来自步阶,而寄出牌子上写是“洞春”。
步阶居然去洞春。
当初她让步阶帮她调查阿母下落,虽然没有交代和谢家之间细节,更没有提及埋伏在卫庭煦身边之事,只给步阶提供些可能在地点,口头向他描述阿母外貌特征,让他在忙完春耕之后帮忙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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