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心中犹如刀剜。
商队渐行渐远,甄文君始终坐定在马上没有动,握着缰绳骨节发白,尽管朝思暮想阿母就在咫尺,但她羽翼未丰且周身饿狼环视,便是再心痛如刀绞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母从指缝中划过。
下马车布帘隔绝卫庭煦与外界接触。护卫们假意整理车马,实则紧盯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商队。
商队穿过林子之前他们就看见奔丧马队,并未马上走上官道,很自然地绕行后才踏入平坦主路。
甄文君骑在马上与护卫同关注商队,关注目光倒也不显得突兀。
她早策马狂奔,就是为此刻。
晏业答应让她见阿母面却又不说何时何地,必定是要制造不被卫庭煦怀疑巧遇。甄文君本打算假装颇有骑马兴致路都不再回马车内,指望着阿母突然出现时她们母女俩能够满满地看上眼,确认彼此都很好。
商队绕林子时候她心噗噗地跳,急切地想要从行人马中找到自己阿母。
她以为阿母会被改头换面会被易容,但多少能留下些线索让她发现。就在甄文君颇为紧张地在身形衣着细节上寻找线索之际,阿母脸忽然进入到她视野中,令甄文君心中为之大震,险些跳下马向她奔去。
是她阿母,绝对是她阿母!
阿母坐在商队中间驴车上,没有任何易容,双眼木然地看向前方,两肩无力地垂落着,身子随着马车颠簸摇摇晃晃没有丝力气。她脸色焦黄眼窝深陷,头发草草地梳理过,能明显地看出敷衍痕迹。更让甄文君肝肠寸断是看见阿母两鬓已然雪白。两年未见,不到四十阿母头青丝竟花白,看上去犹如老媪。更奇怪是她神色默然,似乎对周围切都没有感知。即便从前腿脚不便赤贫如洗,可是阿母直都安贫守道,更是将母女二人收拾得干净利落,绝不会容许有蓬头垢面之态。
不知谢家对她使何等手段,竟让阿母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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