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问:“后来那刺客如何?”
“还能如何?亲手剥那小蹄子皮,还给她娘亲。”似是突然想起什地“哦”声,补充道,“那小蹄子娘便是红叶夫人。当时女郎怜惜二人身稀罕武功,故未对他们清算。却不想这夫妻竟是削尖脑袋来送死,如今这家子也算是团圆。想想看,这些年想要杀女郎人前赴后继根本就没停过,男女老少老弱妇孺,什样人都有。咱们若不动手就会被对方所杀,时间长就会习惯。走吧,胥公和仲计应该就要到,你这手伤口太深要给他们看看才好,但
回来这路甄文君对卫庭煦多有敷衍,好在卫庭煦大约也是累,谈兴不高,与甄文君说会儿后就靠着软塌睡着。灵璧将薄薄纱帐放下来,在旁安静不语不打扰女郎歇息,只负责守着熏暖马车碳火。
回到府中,灵璧率先从车上下来,吩咐家奴将胥公师徒找来为甄文君看看伤势。
卫庭煦被小花抱在怀里小心地路送进主院,灵璧回头看甄文君有些没精打采地从车上下来,也没姐姐长姐姐短地粘着女郎,颇为奇怪地问道:“你可是还有别处伤着?”拉着甄文君上上下下检查番没有其他伤处,又问,“莫不是被吓着?”
今日之事令甄文君心灰意冷且疲惫。
原以为两万两银子和几大车粮食足以令卫庭煦对她另眼相待,不曾想对方不但没有视她为心膂股肱,反倒又设计来试探她。卫庭煦多疑远在她预料之外,反反复复冷冷热热且始终无法接近,委实令她心寒,精疲力竭。即便是今日回程时卫庭煦难得对她吐露几分安慰几分教导和真言,她已然没有任何感觉。
听见灵璧问她,抬眼看见灵璧脸上挂着关怀之情,不同于往日虚情假意,似乎是实实在在地关心自己,甄文君心中好笑。在卫庭煦身上下诸多力气无所获,反倒是直被自己敲竹杠灵璧被撬开心防。
人心难测,世事可笑。
“今日姐姐要杀金龟先生和红叶夫人时,若不是胆小也不会被贼人寻到可乘之机。那躲让姐姐,bao露于危险之中,现在想实在后悔又后怕。”甄文君道。
原来是因此事而懊恼,灵璧笑笑说:“小娘子双手不曾染血,自然无法毫无顾忌地痛下杀手。若是你立刻杀他们反倒奇怪。”
见甄文君还是没有笑颜,灵璧叹声,继续耐心宽慰她:“从前在女郎身边服侍她时,曾遇到过个刺客,乃是个真正九岁女童。全然没想过个只到腰间孩子竟能使得手如电快刀。若不是小花机警,恐怕早就丧命于那孩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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