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愣半柱香时间她才缓过劲儿来。
第个念头便是月娘完全没有夸大其词。
世间竟有如此容貌,真教人目瞪口呆。倾国倾城人间尤物之类辞藻放在她身上只觉得轻浮可笑。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甄文君只想到这句诗。
她安静地坐在那儿,可是火光晃过之时于她眼中又含着丝锐利待发之气。
是什?《洞玄子》和《畅春庭》!现在呢?居然要唱《刘娘子三伐北疆》,唱《兰陵王》!说那些个艳曲不适合姐姐听!怕污她耳朵。他说姐姐就是他那红粉知己!”
甄文君忍着笑,劝她:“你且唱那《兰陵王》,只要能随燎公子走唱什都是值。”
月娘也知道这个理儿,不过是和甄文君倾吐番好散胸中气闷。
月上树梢,华楼内乐声再起。月娘果然上台唱《兰陵王》,声情并茂唱得还挺好。
甄文君爬到戏台架子最上方,扒着竹竿儿往外看。她早就查勘过,只有这儿能够俯视整个场子,将所有包厢内人看得清二楚。
美且危险,令人如痴如醉。
寒风“呼”地声刮飞甄文君皮帽,将头发吹得凌乱也丝毫未察觉。
既然今日要月娘唱那《兰陵王》,红粉知己肯定在场。甄文君对燎公子这位红粉知己非常感兴趣,她想看看红粉知己究竟有多貌美。更重要是燎公子对此人千依百顺,很有可能是他弱点软肋。若燎公子是卫子卓本人,那掌握他红粉知己便是重中之重。
天气寒冷,高处更是风疾。甄文君戴顶破旧皮帽子跟猴儿似爬上杆子,眼就找到燎公子包厢。见今日场内除他这处包厢外空无人,莫不是想和红粉知己单独看戏?这样也好,省得甄文君四下找人。
包厢外站着两大排婢女,内里只有两个人影。右侧戴冠肯定是燎公子,坐在左侧之人看剪影确是位女子无误,只是她正埋于阴影之中,看不清她面庞。
要是戏台子上火光能够往她脸庞方向移点儿就好,只需点儿就能看见她脸。
甄文君心里如此想,没想到下刻便真有火光从她脸庞上晃过去。这晃时间颇短,不过甄文君还是看清那人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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