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风:“……”
归年不接茬,倒是小声地哼了两句,声音闷闷地又叫了句,“哥哥。”
段惊风表情麻木,没管归年为什么突然改叫他哥哥,伸手拍了拍归年后背,软下声音哄他,“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归年没说话,只是抵在段惊风肩窝处的脑袋,小幅度地动了动,以行动表明他的拒绝。
段惊风:“……”
段惊风抿嘴笑了笑,心说归年是小少爷,千娇万宠的,有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他不该以常人的规则来要求他。
年心有余悸,顾不上归母从小教导的人人有别,像树袋熊一样粘在段惊风身上,紧紧地搂着段惊风腰,声音发颤地叫他,“哥…哥哥,小年很听话的,你别留我一个人。”
“呜呜呜…小年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信我。”归年打了个哭嗝,眼泪全糊在了段惊风衣服上,但像无所察觉一样,还软着嗓子叫人,跟撒娇似的,又娇又糯,“哥哥要信我。”
归年用力不小,段惊风被勒的腰疼,但比起这个,更让段惊风在意的,是归年突然变了的称呼。
“你……你叫我什么?”段惊风双眼圆瞪,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重复了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哥哥?”
归年没接话,只更用力地抱住段惊风,像没安全感的小猫,脑袋轻轻地在段惊风锁骨处蹭了又蹭,好像这样才能安下心来。
只是在又劝说失败后,饶是耐心如段惊风,也有点撑不住,不知道该拿归年怎么办。
“你不是说你最听话的吗?”段惊风哭笑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怎么现在哥哥说话都不听了?”
段惊风会这么说,实际上是想起刚才归年说的话,但对于归年会不会听,段惊风其实是并不抱希望的。
然而让段惊风意外的是,他这句话刚说完,先前一直没反应的归年,却突然身体一侧,坐到旁边去了。
在他看过去时,还眼睛弯成月牙,冲他笑的很甜,软声强调说,“我听哥哥话的。”
段惊风大吃一惊,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没忍住将归年推开。
他有洁癖,并不喜欢和人亲密接触,饶是认识多年如时闻折,段惊风都鲜少和他有肢体接触,更别提归年这样直接在他身上蹭了。
“……你先起来。”段惊风忍了忍,到底是没控制住,伸手去推归年肩膀,重复一开始的话,“有事我们坐起来说。”
段惊风手撑着地,想要坐起来,但归年赖在他怀里不起身,段惊风只能继续躺在地上,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
“没故意丢下你,我刚刚在阳台打电话呢。”段惊风无奈,解释说,“这不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跑进来了吗?”